◎“今晚可以么?”◎
乔知吟还没看清眼前人, 但他的味道先一步降临。
鼻息被好闻的沉香味勾拉,有属于朝夕相处那人的清,他的唇是苦的, 有烟味,肆力汲取她嘴里刚吃了糖果的甜。
粗糙的指腹在她的耳侧厮磨, 摁着她逼她抬头适应他的高度,这个吻很急,一点都不温柔,有将她吞下的趋势。
乔知吟被吻到窒息, 无力的手努力推搡他的肩膀, 眼角几乎挤出湿。
“苏祁尧……”她努力唤着他。
男人似乎没听见,反倒张手与她十指相扣。
头埋进她的脖颈间, 急促吮吸。
“苏太太,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他拍出来的气息都是湿热的,烫到难忍, 乔知吟仰头换气, 心跳快到难以控制:“有监控,你别……”
疯狂的吻戛然而止,男人松开她的行动没有一丝犹豫,但只片刻又将她拉到监控死角下,再次抵着她相贴。
“这里拍不到。”他嗓音沙哑到不像话,睨着她的眸都蒙上一层雾。
乔知吟并不想理会他,撤回视线,移至门口, 只有手还是贪心得握住他。
“你别乱来, 我是来谈公事的。”
“不重要。”
话题没能打岔, 下唇又被咬住, 苏祁尧更圈紧她,“我的私事更重要。”
不知道就这么拥吻了多长时间,每回乔知吟想躲,男人都会掐住她的腰将她拉回来,完完全全将她掌控。
可是他们分明还在冷战中,分明正在办公室里。
越是被他吻着,乔知吟就越是怨他,起初握拳打了他好几下,他不躲也不停下动作,直至她累了,没敢继续打他,他反倒停止这个吻,改为紧紧的拥抱。
他说:“你对别的男人笑。”
乔知吟就猜到他肯定看到自己与彭睿宸独处的那一幕,他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低声解释:“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你收下他的花。”
“那是糖果。”
“你跟他关系那么好。”
“我……”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乔知吟满腔再次燃烧着对苏祁尧的不满。
一个把彭睿宸害成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质问她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联系的?
闪着波光的眸死死盯着他,克制住自己踢他的冲动,话到嘴边变成:“跟你有关系?”
两个人的情绪由这话开始变得奇差,苏祁尧拧眉,为她出乎意料的话显沉。
拥抱的手松,两人对视,他重声反问:“我的太太不理我,反倒跟别的男人关系好,我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
“我为什么不理你,你还不知道吗?”
乔知吟觉得自己在吵架这方面永远赢不过别人,譬如此刻,她分明认为自己占理,但当看着苏祁尧那阴沉又隐忍的眼睛时,她又瞬间败下阵来。
讨论过的话题她并不想再说一遍,也知道自己永远与苏祁尧说不通。
她咬唇推开他,不打算再与他呆在同个空间内。
苏祁尧这回再没有坚持将她留下。
就像知道她很生气,知道他们继续吵下去只会让关系更僵,选择留给彼此冷静的空间。
乔知吟胸口翻滚的剧烈燥意又在作祟,烦透了这样的苏祁尧。
大步走到门口,当即将推门时动作又放缓,这一刻竟然在赌那头男人过来抓住她的手挽留她的可能性。
但他没有。
算了,没有更好。
用力推门,踏出这个空间,头也不回,连话都不愿意再多说一句。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止步于此最好了,别再有更亲密的接触,也别再给她任何幻想。
下午的彩排还在持续中。
乔知吟中途去了趟卫生间时才看见自己红肿到不行的唇,不免在心里暗骂几声苏祁尧。
用冷水冲了冲脸颊让自己清醒些,结果又在前往舞台的过程中碰见苏祁尧,两人没打照面,陌生相见陌生离开。
殊不知那侧策划部的同事八卦疯了。
小黛总觉得他们的关系一反常态:“肯定是苏总惹知吟姐生气了,知吟姐明明是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
胡峰摇摇头:“我看未必,估计是知吟姐与彭睿宸关系好那事被苏总发现,他才生气。”
“不至于吧?”小黛惊呼,“又不是给苏总戴绿帽。”
“一看你就是不了解苏总,他啊,精神病不是开玩笑的,他那病有一个典型的特征就是特缺爱,极度害怕被抛弃,所以占有欲可强了,别说知吟姐跟其他男人关系好,就是说句话哪怕对视一眼估计都不行。”
听这番描述,小黛只觉得后背发凉:“这么可怕?那知吟姐岂不是过得很窒息?”
“依我看,苏总的病症估计没那么严重,咱俩才能跟知吟姐关系那么好。”胡峰分析,“但像彭睿宸那种,杀伤力不亚于天降与竹马,苏总估计恨死他。”
“这么一说,挺同情知吟姐的,她应该很累吧。”
“可不是,他们之间就靠爱支撑了吧。”
“有爱就够了吗?”
“应该是吧。”
小黛看了看乔知吟的方向,思考片刻:“我觉得不够。”
苏祁尧下午时间还在这边。正因为有他的存在,乔知吟身边鲜少有异性出现。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与苏祁尧的关系变化,难免想要避嫌。
从而导致的后果是,她连工作上的事情都得先通过女同事才能联系到男同事。
这种状态只会加深她心里的烦,她只想过正常平淡的生活。
好在苏祁尧在忙完他的工作之后就离开,她如释重负,只是在时不时之间还总是会想起苏祁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与苏祁尧见面又成了件有负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