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看起来太可笑。”◎
“我不要。”
难以掩盖哽咽, 乔知吟本不想表现出自己的难受,可是看着苏祁尧这样,她终还是没能忍住。
在她有心里阴影的时候, 是苏祁尧陪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如今她自不可能绝情到放任他不管。
见苏祁尧并没打算理她, 她只能压下那些作怪的不安,再一次试着靠近他。
找了个借口:“可是我害怕。”
许是在闷声中的一句话本就自带苦楚,落在苏祁尧耳侧难免动容。
他果真侧头,一潭死水中有了稍许情绪。
乔知吟声音越来越低, 表现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上回黄志忠差点害死我的事还没过去, 今天又看见他,他的嘴脸还那么可怕。”
见这招似乎对苏祁尧有效,她咬咬唇, 继续说完:“我不敢一个人睡觉。”
她不傻, 连黄志忠都知道她是苏祁尧的软肋,她自不可能再怀疑苏祁尧对自己的心思。
害怕事假,她只是想借机留在苏祁尧身边,陪陪他度过这个漫长又煎熬的夜晚。
可她与苏祁尧对视多时,都没能得到他的答案。
随着时间流逝,那股酸涩愈浓,不自觉溢出的眼泪趋势她率先移开视线。
“苏太太。”苏祁尧突然叫她。
他同样错开,声音里的倦出奇明显。
他说:
“别让我看起来太可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知吟也意识到苏祁尧要说什么了, 她明明只是好心,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被误解的感觉很不好受, 可她半天说不出半句解释的话语。
因为她也明白了, 苏祁尧并非不知道她在关心他,只是他压根不想要这些关心,这对他来说比受伤还要糟糕。
那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尊重苏祁尧的想法,所能做的只有默默退出这个空间,还给他清净。
垂下眼睑掩盖几乎落下的眼泪:“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你自己好好休息……晚安。”
苏祁尧没有回应,估摸着他并没有注意听她的话,乔知吟甚至能猜到,他心里肯定期待着她赶紧离开。
分明是往后退的一个人,但这回最狼狈的是她,她如苏祁尧所愿消失在这个空间内,连回头也不回,直到阂上门。
站在门口,乔知吟才贪恋回望。
她无法穿过这个门。
也无法穿过他们之间一道无形的隔阂。
-
乔知吟还是做了噩梦,梦里满是所见的苏祁尧被铁链锁在垃圾堆旁的画面。
她知道,导致苏祁尧躁动的罪魁祸首是那几条狗,因为苏祁尧分明那么害怕狗。
梦里画面一转,又来到小黄鸭去世当天。
苏祁尧冲进她的卧室,尽力对抗与狗的恐惧,竟能做到将一条狗抱到医院。
她仿佛能看见苏祁尧身上涌动着的情绪:骇惧、压抑、颤抖、心跳加速。
天亮了,梦醒,后背全是汗。
如今再次对应起来,她才能真切感受到苏祁尧在这件事情上到底做出了多大的付出。
她在床上重新回忆这个梦,调整许久。
而后才起身冲了个澡。
此时不过清晨,她冲澡后想着还能简单做个早餐。
但她没想到的是,苏祁尧已经出了门,估计很早就走了。
餐桌上空空如也,他没吃饭,只任由冷意蔓延在这个又没什么生气的环境中。
乔知吟也没了做饭的心情,更没胃口,决定在路上随便买点什么去公司。
转身时瞥见窗台前的天竺葵,原本在两人的悉心照料下长势很好,结果几日忘了浇水,现在蔫了不少,更呈现死气沉沉。
她赶紧接了点水过来,另外看了眼其他盆栽的情况。
最后目光定格在她与苏祁尧一块买的蝴蝶兰上。
本即将到蝴蝶兰开花的节气,但这株上竟没有一个花苞有盛开的迹象,光秃秃的,看不见希望。
心情本就不好,再看见这些,瞬间更为沉重。
-
今天的整个公司都有些躁动,人员走动密集,多的是忙碌不休的人。
包括乔知吟在踏入办公区域的前一刻还能听到些闲言碎语:
“看见视频了吗?好可怕啊,听说他还虐狗……嘘。”
任何声音在乔知吟出现的霎那终止。
乔知吟又怎会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其实不难理解他们这么说苏祁尧的原因,他在传言里本就是暴戾的人,再看见了真实发生的影像,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他们起冲突。
但是。
她忍不住。
站在宽敞的大门口,身后是偶有几人走动的过道,借着讨论的余温,她严声解释:“事实根本不是你们所看的那样,他不是虐狗,而是怕狗。”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各怀心思,或是相信,或是不信。
才有人尝试性出声:“知吟姐,我们只是看见了那条视频……”
“消息不是被封锁了吗?”乔知吟顿时捕捉到事情的不对劲,“你们怎么看到的?”
“……”
无人回答,但等到她打开手机的时候便能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