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
“开门!”
“放我出去!!”
陈幼安不停拍打门板,却听不到一丝回应。
手掌拍麻了,嗓子喊哑了。
她颓然垂下手,转身看着黑漆漆的器材室。
器材室里寂静得吓人,跟冰窖一样冷。
陈幼安孤零零地一个人,在黑夜里陷入厄境。
她拍拍自己的额头,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的办法。
楼栋里的人应该是走光了。手机又放在书包里,还在教室,没办法打电话求助。
实在出不去,只有找个地方先靠着。
说不定能等到巡视的保安经过,就能出去了。
她擦着手掌,又张嘴呵着热气取暖,在心底一遍一遍给自己打气。
她现在又冷又饿。
晚饭一顿不吃可以忍,但是冻上一整夜,她怕自己会进医院。
陈幼安眼眸微颤,渐渐适应了黑暗环境。
她扫视四周,想要找点什么东西取暖。
之前打扫卫生的时候,她记得角落放得有软垫。
那就拿两床出来把身子捂着,应该就没这么冷了。
她这样想着,摸索着走了两步,突然踩到什么东西脚步一滑。
视野不清,重心不稳--
猛地一栽跟头,左脚膝盖磕到了铁架的棱角上。
剧痛从膝盖处蔓延,她疼得声音都发不出。
陈幼安跌坐到地上,捂着左腿膝盖,痛得冒了一头的汗。
她瑟缩在角落,躬起背脊抱着受伤的左腿,想要缓解一丝疼痛。
可是器材室乌漆麻黑,感官被无限放大,沁人入骨的寒冷,夹杂着老旧房屋特有的霉味...
黑暗,寂静,密闭,剧痛。
她眼眶发酸...
有点想哭了。
这时候,门口突然响起叮叮咣咣的声音。
陈幼安愕然睁大眼,马上警觉起来。
有人来了?
但是这种时候...
会是什么人?!
她的心跳急剧加速,不敢发出声音,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位置。
“吱嘎”一声响--
门打开了。
廊灯的光线照射进来,陈幼安黑色的眸子被点亮。
她看见一个少年身影倚在门边,光线朦胧地勾勒出他顷长的轮廓。
黑暗世界亮起了一点光。
“江琰…是你吗?”
她颤声,嗓子都是哑的。
江琰默不作声,按了两下开关,灯不亮。他又去合上电闸,整个器材室才亮了起来。
灯光莹亮,视线骤然清晰。
江琰站在门口,俯视看她。
他像是刚打完球。运动服外是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眉眼深邃,冷白皮肤,浅色瞳眸,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邸。
只是明晃灯光下,少年的脸色不大好看。
他皱着眉,有些生气地盯着她。
陈幼安心底是获救后的感激和喜悦,却又被他盯得心底发怵,
江琰皱眉的样子最凶了。
“江琰…”她软着声,轻轻喊他。
少女脆弱无助,南方口音又涩又软,一声呼喊足以让人丢盔弃甲。
江琰心都被她喊化了。差点不管不顾冲过去。
但是他没能忘记她和齐枫的事。
她那样骗他,他怎么原谅。
江琰撇开眼,再看回来时带上一丝冷漠。
“你是傻子吗?被人关了不知道求救?”
这是半个月来,江琰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却像是面对什么麻烦的东西,很是不耐烦。
陈幼安心中委屈又难受,嗫诺着小声解释:“我没带手机…”
“笨。”江琰椅在门边,冷嘁一声:“还不赶紧出来?要我来请?”
陈幼安心底仍是十分感激他。
乖乖点头,试探着起身。
蜷缩的姿势久了,血液不循环,腿有点麻。当她站起来的一瞬间,左腿的膝盖传来一阵刺股钻心的痛。她一个没站稳,又“咚”地一声跌回地上。
陈幼安痛得直皱眉,眼睛都抬不起来。
江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目光停在某处,脸色难看得吓人。
“这他吗怎么弄的!”他吼了一声。
陈幼安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校裤红腥腥一块,血都渗出来了。
怪不得这么疼。原来刚才摔的那一下磕破皮肉,流了这么多血。
她左腿疼痛难忍,却承受着他的怒火。
“我不小心…摔的。”
她颤抖着,嘴唇也冻得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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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琰抿着唇,脱下羽身上的绒服盖在她身上。
陈幼安瞬间被他身上的气息包围,惨白着一张小脸,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江琰对上她清纯又脆弱的瞳眸,愈发烦躁。
“操。”
他骂了声,然后忽然伸手饶过小姑娘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