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被他的气势吓得一抖,哆哆嗦嗦地说,“姚先生,我们要先修复腺体。现在给病人用些镇定剂,你帮护士摁住他吧......”
林恩的脖子上血迹斑斑,姚洲在车里帮他止过血,但因为他的挣扎,腺体的伤口又裂开了,开始断断续续地出血。
刚才在别墅的主卧里,那两三个小时的折腾让林恩刚刚经历手术的身体和腺体都已脆弱至极,姚洲甚至都想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力气还能挣脱两名护士的控制。
镇定剂被打入林恩体内,他渐渐地被迫平息下来,只有呼吸还带了点喘,四肢已经不能动弹了。
姚洲离他最近,听见他口齿不清地重复着,“不要修复腺体,这腺体不是我的......”
这时候兰司和高泽都从病房的楼层下来了,姚洲当着一屋子医生和属下的面,以掌心摁住林恩的额头,冷着脸说,“你吃药的事另算,如果不配合医生,和催化剂有关的人全都要被你牵连。”
姚洲不是威胁,他一贯说到做到的。
然后他才退了一步,医生慌忙上来检查腺体。
兰司在一旁看得清楚,心说姚洲对林恩的执意恐怕真不是腺体标记那么简单。看他这样子,执意这么深,是不会轻易放走林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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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医生尽了最大努力,但一场疯狂的交欢再加上姚洲在失去理智之下的多次标记和注入信息素,还是把林恩刚刚分化的omega腺体给毁坏了。
秦医生目前正在度假,他是这间医院里最好的外科医师。姚洲命人通知他回来,算上飞行转机的时间,至少需要20小时以上,而林恩目前的情况极其危险,他的腺体很可能保不住了需要切除,不一定可以等到秦医生回来主刀。
姚洲在医院的走廊上连续打电话,要调外院的医生来给林恩做专家会诊。
林恩躺在一墙之隔的病房里,镇定剂又打了一次,效用还没过去,他疼得一身冷汗,却什么也不能做。
林恩知道自己该睡一睡的,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他退无可退。
就算他服软、认错,姚洲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待他。更何况林恩本就不想做姚洲手里的一个傀儡伴侣。
林恩闭着眼睛,尝试忽略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感。他在心里模模糊糊地想:就到这里了,就算还对姚洲有一丝余情未了,眼见这个男人步步紧逼的占有掌控,他也该清醒了。
这辈子他注定是个不懂依附于人的beta。不能乖乖跟着姚洲身边,享受被他控制的爱与婚姻。
姚洲讲完电话进来看他,林恩已经睡了,大约是因为疼痛的折磨,尽管睡着了也拧着眉。姚洲沉默地坐在床边,几次伸手抚摸他的眉间,想让他获得梦中的平静。
今晚林恩在床上说过一次“我爱你”,也哭着求姚洲标记自己,那种让人心悸的感觉余韵未消,姚洲只要一闭眼好像就会再度听到。
这是林恩的告别吗?姚洲拒绝去想。
他甚至没有怀疑是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没怀疑有人在酒里动了手脚。像他这样的顶级alpha,一生之中也不会有几次紊乱期,就算林恩的信息素失调,也不该那么快地触发姚洲的反应。
但姚洲没往别处想,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林恩的存在是足以干扰他的。
让姚洲因此丧失自制力,进而诱发紊乱期,对林恩做出一系列疯狂的事,这根本无需借助外力。
这一晚对病房里的两人而言,都极为漫长难熬。
姚洲给林恩做了永久标记,信息素埋得很深,医生也束手无策。
林恩在梦中数次被痛醒,呜咽着睁开眼,一见到床边坐着的alpha,他又把所有软弱的声音咽了回去。
姚洲听见他在被子下面以手指扣抓床单的声音,遂将他的手隔着被面紧紧摁住。
alpha嗓音低哑,问他,“有多痛?”
林恩抿紧嘴唇不说话。
姚洲又问,“还有多少力气跟我对着干?”
林恩咬牙良久,慢慢挤出一句,“有一分算一分,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所有爱过的证据都在那场失控与厮缠之中燃尽了。余下的,是他仅存的一点尊严。
姚洲什么时候走的林恩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给折磨得无法保持长时间的清醒。只是当他再一次醒来时,发觉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圈冰冷的桎梏。
姚洲没有同意摘除部分腺体的手术方案,会诊的专家于次日清早陆续到达医院。等待林恩的,或许将是数次清创与修复腺体的手术。
为了防止林恩逃跑或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姚洲命人将他绑在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