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姚洲没让英嫂做晚饭。在给林恩回复信息后,他往家里打了一通电话,告诉英嫂晚间的一些安排。
下午姚洲提前回家,先带着林恩去山脚下的射击场练了一小时的枪,等到他们回到别墅,林恩发现前院停着一辆高档酒店的送餐车。
林恩有些疑惑,趴在副驾的车窗上,转头问姚洲,“今晚有聚餐?”
他以为姚洲要在家里宴客,因此订了酒店的餐食和人员上门服务。
姚洲刹停了车,松掉安全带,朝着副驾那边俯身,从后面搂住林恩,“就我和你。”
副驾驶座的车窗是降下的,林恩突然被姚洲抱住,滞了滞,小声说,“外面会看见......”——他感到姚洲的手已经探到自己毛衣下面。
但姚洲没管这些,先是亲吻了林恩的耳廓,而后扳过他的脸,在开着车窗的车里和他吻了半分钟。
林恩进屋时,双腿仍有些发软,很努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就是平常的样子。
他和姚洲一起走进餐厅,看见三名身穿厨师和侍者制服的人正在忙碌地布置餐桌,以及给菜品摆盘。
“为什么...晚餐这么隆重?”林恩一脸疑惑地发问。
姚洲随意地给出解释,“小少爷昨晚在二零区很长脸,值得庆祝一下。”说完揉了下林恩的头,然后不意外地看到林恩露出了笑容。
笑意是从林恩眼底泛起来的,很由衷,是一种纯粹的开心。
林恩没有马上和姚洲共进晚餐,而是上楼洗了澡,换了一身较为正式的衣服,才下楼走到姚洲跟前,说久等了。
比起相亲那一次的初见,这几个月里林恩是有些变化的。
尽管大多时候他仍是穿一些较为学生气的衣服,但是偶尔收拾一下,也能给人一种清雅的感觉。
这顿饭吃得比平常要长,气氛很融洽。席间侍者开了两瓶酒,红酒配羊排,白葡萄酒搭配海鲜,一般选择一种即可。
姚洲没有要求林恩喝酒,但林恩先主动要了一杯红酒,喝完以后说还想尝尝白葡萄酒。
他的情绪很好,端起酒杯和姚洲碰过几次,说“cheers”, 又说菜很合胃口,说话时眼尾染着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酒气晕染的,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姚洲隔桌看着他,觉得林恩的确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不过一顿晚餐而已,就能让他开心成这样,还慎重其事地换了衣服。
林恩这一晚喝得有点多,姚洲也没有拦着他。
晚餐快吃完时,林恩请侍者上了一杯苏打水,他端着杯子慢慢地喝,另只手扶着额,烛火摇曳中,他对姚洲说,“虽然没带相机,但我脑中有一幅构图最完美的照片。”
他用细白的手指敲敲自己的侧额,“用35毫米全画幅相机,镜头焦距85毫米,光圈为f2.8,不用人眼聚焦,而把景深取得更宽……”
林恩大概是醉了,说了一些姚洲不太听得懂的摄影术语。
姚洲没有打断他,两手抱臂,坐在餐椅里,听他絮絮叨叨地描述那张并不存在的照片,渐渐地也露出一点笑意。
林恩还没说完,门铃突然响起来。餐厅里设有一个可视屏连接着门外的监控,姚洲看见屏幕里出现了高泽的身影,他站起身,嘱咐一旁的侍者,“不要再给他酒了,等他喝完这杯水就让他上楼休息。”
然后姚洲走去给高泽开了门,高泽是来找姚洲说兰司的事。姚洲问他要不要进屋聊,高泽给姚洲递了支烟,表示就几句话而已,站门口聊完就走。
于是他们两人站在门廊的照明灯下,各自吸了一根烟。站了不多时,也就一刻钟左右,高泽驾车离开,姚洲又回到屋内。
餐厅那边英嫂正指挥着餐厅的员工收拾东西,姚洲径直上到二楼,走向主卧。
林恩此时坐在床边,两手撑着床沿,头微微垂着,衬衣外面的背心被他脱下了,搭在一旁的扶手椅上。
只亮了一盏床头灯的主卧,光线昏暗而柔和。
姚洲走近林恩,林恩听着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向姚洲,带了点笑,说,“我好像有点喝多了。”
姚洲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伸过去,拨了一下林恩额前的头发。
酒精助长了林恩的勇气,他抓住了姚洲伸来的手,不单没有松开,还将掌心捂到了自己的脸颊上,又说了一句,“我脸颊是不是很烫?”
接下来的接吻和拥抱就显得顺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