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那头大概是听到了,讲了句什么,傅译生斜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转过去和电话那头的人解释:“是崔时在开玩笑,我已经让他不要乱说话了。”
电话那头大概又说了句什么,傅译生的神色愈发温柔:“我知道你不会在意这些,崔时平时开玩笑习惯了,我不想他冒犯你。”
崔时讪笑一下,心里直犯嘀咕。
傅家和崔家是辈交,合作了多年项目,小辈里也就他和傅译生走得近一点。即便如此,他有时候还是摸不清傅译生喜怒不定的性子。
要说傅译生养在西山别墅的那位,也跟着他有段时间了。
傅译生偶尔也会带着她露面,不知情的都以为这是大少爷收心了。
但他们这些跟着傅译生久了的人,几乎是一个照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想起上回看到的那张温婉的脸,崔时忍不住晃了晃脑袋。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他那个时候就知道这两个人走不长久,他付哥说到底还是没忘了当年出国的夏晴。
因为这个,崔时对谢明月说不上有多尊敬。
虽然平时也会跟着给面子喊嫂子,其实心里也就拿她当个消遣的玩意儿。
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要被换了,何必在这种人身上花多大心思呢?
只是这谢明月也跟着傅哥蛮多年,在付哥身上花的心血大家都看得见,何况夏晴又一直没回来,慢慢的他都以为两人认真了。
结果夏晴毫无预兆地突然从国外回来了,接着就听说了傅译生和谢明月分手的消息。
崔时咋舌,傅哥是真狠啊,换他的话几年的感情做不到这么轻易的说断就断。
不过这两人也是蛮奇怪,要说两人没在一起吧,夏晴回国傅哥又这么大阵仗,暧昧不清地牵扯在一起,要说在一起了吧,两人好像又都没承认,也没确定关系,说话客客气气的还像朋友一样。
崔时摇摇头,他是搞不清楚傅哥在想什么了。
傅译生又讲了几句电话,挂断电话时,嘴边还带着笑意,“夏晴马上就到这里。”
他本来是说亲自去接夏晴,但夏晴说这次有朋友和她一起回来,对方是他在国外很好的友人,为人比较害羞腼腆,恐怕会应付不来社交场面。
又加上对方的性格问题,夏晴不放心她一个人落地,所以干脆和朋友一起到酒店,到时候再从酒店上车。
崔时正打算应声,突然听到场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伴随着一阵轰笑声。
崔时抬起头,眼看着傅译生也移去了视线。
“那个谢明月不是跟了傅总这么多年吗?我当时还以为她嫁进傅家呢,现在看看也不过是个供人逗乐的玩意儿,前两年见面的时候,她对我们爱搭不理的,一心只有傅总,现在还不是被甩了。”
说话的小年轻说到一半,嘿嘿一笑:“说起来那谢明月脸长的是真不错,是真标志啊。就是可惜被傅总玩过,不过冲着这张脸我也不是不能养着她,反正也不和她结婚,就是养在外面逗趣儿,你上回看他那腰没,那可真是不堪一握……”
崔时听到一半眉头都皱紧,正打算出声打断。谢明月再是怎么不值一提,毕竟也跟着傅哥蛮久,这人讲话太不干净。
小年轻不知道崔时的心理活动,还没来得及等制止,他就自个儿回头看见傅总,捧着个笑:“原来傅哥您在这儿,我刚刚从外面进来没看着您,正打算过来祝贺您得到佳人,当年谁不知道您和夏小姐是多般配的一对。听说您这回把前女友也请了过来,您放心,您的意思我们底下的都明白,等一下肯定在夏晴小姐面前狠狠下她的面子。”
小年轻竭力讨好着傅译生,说着自己来这儿的打算。
他的想法也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要不是为了踩着前任捧现任的脸,谁会没事儿去请谢明月过来啊,不就是为了给新人做脸吗?
小年轻在心里啧啧称叹,心道:有钱人玩的可真花,看上去衣冠楚楚,实际上心眼儿不过针眼大。
不过料想这样的场合,也不会有谁去帮扶谢明月,他正好借此机会把美女搂到自己怀里。
想到上次见到的那张脸,小年轻嘿嘿笑了两声。
崔时皱了眉头,他虽然和谢明也没什么交情,但到底也认识了几年,并不想看到谢明月受此侮辱。但这种场合,谁都知道傅译生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折辱谢明月。没有他发话,谁敢去制止,保不准底下还会猜测,这就是上面的授意。
他余光看到傅译生坐直了身,交叉着腿,灯光下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右手轻轻晃动着酒杯,玻璃器皿里的液体起伏不定。
气氛一时安静的诡异。
“砰”的一声。傅译生掷出了手中的酒杯。
玻璃器皿和桌子相撞,发出了重重的碰撞声。
小年轻顿时止住了话茬子,半天不敢动弹。场上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聚集到了傅译生这里。
傅译生一字一顿,看对方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贸然走到大厅的老鼠:“你刚说,要把谁养在外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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