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枫第二天早上换了上那件带着银色细链搭扣的衣服,跟关少东登上了上岛的邮轮。
当邮轮渐渐靠岸,江以枫看到红色的地毯从远处花海的教堂内一路铺设到了海边的沙滩,沙滩往上渐渐增多的花朵铺开,而教堂前正站着什么人。
江以枫愣了下,他扶着栏杆仔细朝着教堂那看着,心跳越来越快。
他听到旁边的关少东笑着问他:“你等什么呢,还不快过去?”
江以枫从游轮上跳下来。
他踩在红色地毯上,快步朝着谢景深跑去,银链子在空气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而江以枫心底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他的眸子里倒映着谢景深的面容,整个人几乎是在迈上台阶的瞬间扑进了谢景深的怀里。
“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谢景深咬咬江以枫的耳朵:“是我们两个见面两周年的日子。”
从他第一次见到江以枫到此刻为止,已经两周年了。
但是从他看到江以枫的那一刻起,两个人就注定要走到这一步。
江以枫的眼底盈满了笑。
教堂里是一大堆两人认识的人。
“这边的婚姻只要经过神父的祝福,就算是官方结婚了。”谢景深握紧了江以枫的手掌:“所以江以枫,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以枫感觉谢景深的手掌在颤抖。
可他觉得没什么可颤抖的。
后面的关少东还抱怨着谢景深让他做恶人,罗琦不大高兴的嗫嗫嚅嚅问他们两个什么时候都到了要结婚的地步了。谢景深的好友卢森兴高采烈,却也踮着脚尖想看看另一位新郎是不是真的如照片中那么好看。
但江以枫什么都听不到。
他只能看到眼前的人,也只能感觉到他的手臂环着自己的腰。
贴在耳侧的嘴唇正轻轻触碰他的耳尖。
紧接着亲吻落在他的脸颊,他的嘴唇上。
两个人亲吻得深沉,旁边神父则认真祝福着二位新人喜结良缘,并出示了一张小小的卡片,意味着两人正式结为伴侣。
戒指从中指取下,新的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谢景深牵着江以枫的手走进花海,抵着他又亲了亲。
“可惜不能在这……”谢景深弯着眼睛笑起来:“是不是想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
江以枫点点头。
他看到婚礼的时候,才觉得前段时间谢景深都在准备婚礼。
可这场布置得完美的婚礼,似乎也用不了谢景深一周多的时间去完成。
“那我让你看看,好不好?”
谢景深抓紧了江以枫的手。
他们重新跳上轮渡,才回到小岛上,江以枫就重坐上了飞机。
飞抵燕市的时候,江以枫还愣了下。
谢景深却小心翼翼的将黑布蒙在了江以枫的眼睛上。
“相信我,好嘛?”
他抓紧了江以枫的手掌,从手掌传递出的温度让江以枫忍不住紧张起来。
他点点头,就感觉谢景深带着他开车去了什么地方。
车子绕了各种弯弯,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
他听到街角小巷的嘈杂声,也听到了车辆的鸣笛。
当车子停下时,谢景深抬手把江以枫抱了起来。
江以枫很乖巧地没有摘掉眼睛上的布。
他们似乎上了电梯,在瞬间的失重感后,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江以枫被放了下来。
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开始当黑色的布摘去时,却没想到是眼前一般的场景。
熟悉的空间,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晕黄灯光。
在窗户打入的一缕光线中,谢景深站在他身旁,正笑盈盈的望着他。
这是他住了六年多的房子。
是他一点点打拼,一点点布置好的小房间。
是他想要带谢景深踏入,却在踏入的当天被毁掉的小房间。
江以枫看到了墙上熟悉的贴纸,也看到了那只他摆在床边的小小发财猪。
柔软的大沙发摆在床脚的位置,只要坐上去就会陷进毛茸茸的包裹中。
桌上甚至是月宫仙子的玩具拼图,正被窗外的热风吹得打着转。
屋内正开着冷气。
但江以枫的心脏却鼓满了燥意。
“我按照记忆里的样子,还原了很久,应该没有什么缺的……浴室里可能不大一样,我没见过那么多次……”谢景深还没说完,江以枫就扑了过去。
谢景深倒在了床上,被江以枫猛地亲过来的动作磕到了牙齿。
两个人胡乱亲着。
江以枫感觉自己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谢景深却抬手擦擦江以枫的眼角。
“我两年前就是在这里遇到你的。”
谢景深喘息着。
“所以我想把它还给你。”
谢景深的记忆里全是和江以枫相处的细枝末节。
他将记忆里那个小屋的模样一点点拼凑成图,在他见不到江以枫的日夜里,一点点绘制在了纸上。
然后又让它出现在现实中。
“我想把它给你,然后让你把你给我。”
谢景深从床头的位置摸索出了什么,小心的摊开在了江以枫面前。
那是江以枫曾经让谢景深准备好的东西,被他摆在了床头,算是他在家里留下的第一样东西。
他很快就要拥有第二样了。
“江以枫,你愿意,把你给我吗?或者说,你愿意以后一直陪着我吗?”
谢景深明知道答案,却还是紧张。
可他很快就得到了他要的答案。
就像谢景深每次都会在江以枫身边一样,江以枫每次都会最快的回应谢景深。
“一直都是你的。”
从两年前,那个燥热的下午,在他懵懵懂懂听到系统声音的瞬间。
他和谢景深的那根线就栓紧了。
永远都不会分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