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诉诉咬着唇,面上泛着淡淡的粉色,她的杏眸眯起,支支吾吾道。
“顾什么,你不要误会,我只是需要些东西暖暖身子。”沈诉诉的声音有些虚。
她本可以忍着手脚发凉的不适,但她娇气,忍不下去。
“我叫顾什么?”顾什么问,他的手被她冰冰凉的手握着,有种奇妙的触感。
即便他失去了记忆,但他依旧知道,这是他第一次牵女子的手。
她的手很小,他一掌就能拢住她的两只手,冰种飘花的翡翠镯子落在她腕上,衬得她的手腕纤细。
沈诉诉的体温是不正常的冰冷,如此贴着他,在晚春将夏的时节里,竟舒服熨帖。
他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关注问题的答案。
沈诉诉一听这个就来气:“顾什么,你还敢问?”
她拽着他的手掌,往自己怀里拉——她以前抱着小暖炉的时候,就喜欢将暖炉紧紧抱在怀里。
沈诉诉一气,忘记思考,就下意识把热源抱着了。
顾什么一惊,反手将她的手腕捉住,阻止了她的动作。
沈诉诉低眸,一愣,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将他的手往外推。
她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
“你就说你叫顾——只说了姓氏,并未说名字,你就晕过去了,醒过来什就失忆了。”
“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不叫你顾什么,难道叫你顾混蛋?”沈诉诉皱眉说道。
顾什么还是关心自己的身份,他问:“大小姐,我可有留下什么能够表明身份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沈诉诉从来不关心照顾人的事。
她想了想,双手拢着他的手掌,又望向窗外:“等小满回来,我问问她。”
“是。”他低眸说道。
他眉间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大型犬。
沈诉诉又不满意了:“当我的侍卫很委屈吗?”
“自然不是。”顾什么缓声答道,他性子沉稳,说话的语速也从容不迫,倒像是在哄人。
“很委屈就对了。”沈诉诉抬高了下颌,“本小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顾什么:“?”
他开始认真回忆昨晚他到底得罪了她什么,但他的记忆一片空白。
他盯着沈诉诉,也没因她说的话恼,只点了点头。
沈诉诉跟他呆在同一个房间里,浑身不自在,他这么大一个人,长手长脚的,十分有存在感。
他身上的热气足,一直诱惑着沈诉诉靠近他。
沈诉诉等得急了,不住往窗外看,就等小满回来。
“臭小满,自己偷偷做什么去了?”沈诉诉小声念叨。
——
其实,小满在刚走出偏院的时候,躲在一旁的沈严朝她招招手,被他唤了过去。
“小满小满,过来。”沈严笑呵呵地说道。
“老爷,我给小姐拿暖炉去呢。”小满行了个礼。
“将这东西放到那顾公子的房间里。”沈严笑着说道。
他取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打开之后,内里装着他昨日被追杀时穿着的衣物。
在那破损的衣物上方,还放着一个额外的金匣。
这金匣用了特殊的机关锁,需要将锁轮调整为特定数字才能打开。
“这……”小满迟疑着接过,“这锁?”
“给他吧,这是他的东西。”沈严负手说道。
“待到了合适的时候,他会知道如何打开他。”沈严交代完之后,就背着手离开了。
他在一炷香之前刚看到这些东西。
应付完刘华明,他与他相约明日就去城外查探,此时张大夫也将顾什么身上的东西呈上来给他看。
“老爷,他身上的衣物皆是京城权贵才能穿的贵重衣饰,还有……这……”
张大夫将自己袖中藏着的一枚墨玉呈给沈严。
他拿着它,仿佛拿着一块危险的炭火。
当然,在沈严低眸看到它的时候,他的眸中也掠过一丝悚然之色。
“这……”他颤抖着声自言自语,“虎符,竟真的在他身上。”
他有一套自己的情报网络,在面见刘华明之前,他早已收到了京中的消息。
在发觉沈诉诉带了个人回来的时候,他就猜出了顾什么的身份。
顾长倾,意图谋反的御前大将军顾长仪之弟。
沈严哀叹一声:“罢了罢了,我乖女要留着他,就随她去吧。”
——
等了许久,小满才将暖炉与顾长倾的东西带了过来。
听见推门声音,沈诉诉直接将顾长倾的手甩开,倒回椅子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好面子,不敢显出她有些依赖顾长倾身体的温度。
小满将存放顾长倾私人物品的木匣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而后便准备将小暖炉放在沈诉诉手里。
她牵着沈诉诉手的时候,有些疑惑。
她心思细,做事周到,就是这样才能一直跟在沈诉诉身边。
小满握了握沈诉诉的手,疑惑问道:“咦,小姐你的手怎么这么热?”
“是不是你的病好转了?”她兴奋说道。
沈诉诉:“……”都怪他。
顾长倾:“……”都怪她。
作者有话说:
沈江南第一美人诉诉:罚你牵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