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在枝听陶心乐那个不太关心的语气怔了怔。她抬眼看过去,发现挂在陶心乐嘴角的辣椒油,乐了:“你不生气啊?”
“没有。”
陶心乐回得很快,几秒钟后察觉到秦在枝分明不信的眼光,小声纠正:“……其实就一点点。”
“我也没钱嘛,所以能理解他。”陶心乐眨了眨眼睛,筷子去夹凉皮里面的腐竹,话说得自相矛盾,“不过还是有点难过,我把他当朋友的。”
“以前他还一直让我去跟老板见面,可能也是老板让他来说服我的。”
秦在枝嗤笑,手指去敲陶心乐的脑袋,看到陶心乐疼得皱起脸才笑道:“那我应该夸你聪明吧?没有被房管唆使,懂得保护自己的隐私。 ”
陶心乐知道秦在枝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自己也笑了起来。
秦在枝盯着陶心乐一贯乖巧的笑容“啧”了声,转移话题提及了陶心乐说的分手。
“分手没成功吧?”
不久前陶心乐进门,秦在枝最先注意到他的打扮。即使穿衣风格与以前一样,但t恤休闲裤的面料一眼就能观察出不同。
陶心乐点头,自己也很烦恼:“傅绍南的爷爷一直催他结婚,但是现在怎么突然没动静了。”
“没,还是有动静的。”
秦在枝抽了张纸巾给陶心乐擦嘴,把最新的八卦同步给他:“之前曾雪妮不是在跟程少闹分手吗?现在传出来的新闻说程少那位绯闻女友原来是打算介绍给傅总的。”
“现在程少好像有复合的意向,不过具体怎么样还不清楚。”
陶心乐愣了一下,跟秦在枝确认新闻的可信度。
“当然是真的,拿假的来逗你开心?”
这回陶心乐是真高兴了,他笑得眼睛弯弯,雀跃地说道:“那我再等等吧!爷爷肯定比我急,我再等一段时间就好啦!”
晚上傅绍南受邀参加了一场宴会,宴席结束回到海湾园,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大平层的公寓到了深夜十分安静,衣帽间亮着灯,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久前陶心乐洗完澡,在衣帽间的柜子里竟然翻找出一套衣服。
纯白色收腰衬衫、黑色领结、黑色超短裙,是一套学院风的制服装,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柜子深处。
之所以让陶心乐感到惊讶,是因为他以前穿过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拍过照。
——如果没记错,那组照片最后应该是被他寄给了傅绍南。
衬衫非常合身,丈量出陶心乐细窄的腰线。身高的缘故,裙子比想象的更短了一点。
落地镜里那个长相乖巧的男生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他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双腿修长,白嫩的脚背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陶心乐一偏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傅绍南,男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不远处,望过来的视线异常沉默。
彼此对视,陶心乐一开口差点没咬到舌头。他惊讶傅绍南的出现,闻到空气中浓郁的酒精味,慌慌张张地说:“……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
大抵酒精延缓了反应,眼前的景象居然和照片里的场景慢慢重叠。傅绍南走进来,陶心乐注意到男人的反常,却不敢做出逃跑的举动。
他只能下意识地后退,害怕似地扯了扯衬衫的衣摆。
看起来乖得要命。
落地镜里的人影重叠,掌心下是男生有肉感的臀。腰上的黑色超短裙被粗暴地拉扯,傅绍南的语调却不缓不急,与手上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宝宝,你看起来像高中生。”
酒意和情欲成为了发疯的借口,傅绍南怜惜地摸陶心乐鼻梁上那颗小小的痣,肆意说着调情的话。
男人问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又出来跟他偷情。
以前陶心乐接触的老板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癖好,其中不乏爱好角色扮演的,所以傅绍南这些话陶心乐反而都能听懂。
这些放肆的言论令陶心乐脸颊发热,他惊慌地去捂男人的嘴。像是难为情,不想再听他的胡言乱语。
整个夜晚陶心乐都遭了殃,只剩下掉眼泪的本能。几句话被翻来覆去地强调,不过都是同个意思,说自己要坏掉了。
接吻给了陶心乐喘息的时间,傅绍南问他为什么要穿这套制服。
“……我想脱的。”
陶心乐哭得湿热的脸颊贴着傅绍南的侧脸,他止不住眼泪,一边哭一边心里直后悔:“可是,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脱,你就回来了。”
绵软可怜的腔调,傅绍南听得心软,觉得陶心乐实在可爱。
后来陶心乐哭得更凶了,傅绍南身上的酒精像是发酵到了陶心乐脑袋里。他恨恨地去咬傅绍南,在男人脖颈上留下了一个个血淋淋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