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深深看他一眼,霍言察觉到他的目光,回以一个跃跃欲试的灿烂笑容。
江策:“……”
他提醒一句,“陶医生开门,我断后,你走中间。”
霍言抬手,一本正经回答:“收到!”
江策点了下头,从窗口翻了出去,走到左前方的邪教聚众窝点,示意陶医生开门。
陶医生意外:“开正门啊?”
“里面人那么多,悄悄潜入成功率太低。”江策目光平静,“直接开。”
“没事的。”霍言拿出了首领架势,安慰陶医生,“我们三个可以包围他们一群!”
陶医生哼笑一声,摇摇头,也没像之前那样可以减轻声响,“轰”地一声在房屋大门上……又开了一扇门。
房间内的所有人就聚在客厅,听见动静,短促的尖叫和愤怒的嘶吼同时响起,江策做好了迎敌的准备,但他们没有发动攻击。
“等等!住手!”一个打扮得像祭司一样的男人走上前来,目光紧紧盯着霍言,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激动地挤出两滴眼泪,“神……神降临了!”
霍言兴奋的表情逐渐凝固,变成茫然:“?”
祭司转过身,对屋内其他人高举自己手中的通缉令:“睁大你们的眼睛!我们的刀刃不可指向神明!这是神明的启示,这是神明的号召,这是神明亲自的引导,我们是被神明眷顾的!他们才是异教徒!”
霍言:“……”
不会吧。
他们不会启示根本不知道自己信奉的神长什么样,要看通缉令才知道吧!
江策目光越过狂热的信徒,落在他们身后的祭坛上。
昏暗的灯光下,狂热的信徒围绕中,猩红的肉块跳动着,慢慢滚落一颗异种。
他目光微动,那块肉块直接点燃,变成黑灰。
——他原先就想过,异种之母本体在地下祷告室里,其他地方聚集的邪教徒在干什么。
只是单纯的聚集,还是他们也有获得“神赐”的方法。
果然……
他散布了自己的血肉。
有人惊恐地大叫起来:“不、不,神明的血肉!”
“别慌张!”祭司面露狂热,往前两步对霍言张开手,跪拜在地,霍言下意识往边上让开,但被陶医生杵住了腰,只好僵硬地站在原地,接受“信徒”狂热的膜拜。
霍言小声嘀咕:“爱卿平身?”
“咳。”陶医生轻咳一声掩藏笑意,示意他别出声,看看事态发展。
“已经不需要了。”祭司带着狂热到有些眩晕的表情仰望着霍言,“神明就在眼前,我们不再需要血肉的替身。”
……不愧是邪教徒。
霍言肃然起敬,看起来哪怕他现在当众跳一套广播体操,他们也能解读出什么深意。
“在那里!又没见过的生面孔,还有……”
他们在外面站太久了,街道那头,守卫们集结人手匆匆赶来,脸色骤变,“还有邪教徒!还有那些该死的邪教徒!请求支援……”
祭司站了起来,他神色肃穆举起了自己某种古怪动物头骨制成的短杖,低声自语:“我明白。”
“神明降临此刻,是告诉我们,该开始了。”
“啊、啊——”守卫中的一人捂着头开始尖叫起来,仿佛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诸位!”祭司张开双臂,面色狂热,“时机到了!圣战的时刻到了!”
有人打开窗户,朝天放出一枚信号弹。
拖着红色烟雾长尾的信号弹发出尖啸,整个临时避难所骚动起来,更多更多狂热的信徒从房屋内涌出来,像漆黑的潮水,几乎要淹没整个避难所。
霍言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紧紧靠着江策,倒吸一口气凉气:“他们……真的打算……”
“乱成一锅粥了。”陶医生摇摇头,“强硬镇压迟早会有这样的后果,就是不知道,这次那位领头人还能不能控制得住了。”
……
避难所所长办公室。
他们没给他们准备座位,谢战勋也不在乎,自己拉了张椅子,大马金刀在坐下,眯起眼无声给对面的男人施加压力。
对面的男人长得十分高大,坐在自己看起来相当舒适地宽大办公椅里,和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们甚至在办公室制造了隔板,似乎是为了防止突然袭击。
谢战勋笑了一声,带着不明显的嘲弄。
他扬了下下巴:“怎么称呼啊,长官。”
对面的男人也打量着他,注意着他胸前的徽章,笑了一声:“真是让人惊叹的荣誉,或许我才该称呼你为长官。”
“不必客气,我对于联盟的士兵总是保持着敬意,我是杰克逊,威斯特杰克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