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让四位爱卿轮值来当右相,每位爱卿三或五日,你们觉得怎样?◎
出门之前他对严文瑞说道:“文瑞, 好好招待阿潘,”他这么说, 就是不把严文瑞当外人了:“我去去就来。”
初来乍到, 严文瑞方才还有一丝拘谨忐忑,听了卫景平的话放开了些:“四哥快去吧。”
卫景平到了正通钱庄,周掌柜正急得团团转:“唉哟卫大人您可算来了……”
“我都知道了,”卫景平瞥了一眼罗小柔:“你去忙吧。”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拿着闵国公府钟家的名帖, 趾高气扬地坐在柜台对面:“……国公爷说了, 咱就借两万两银子, 五个月归还, 钱庄的利息是多少就多少, 该怎么办怎么办……”
卫景平大步走上前说道:“这位爷,”他拿出一份放贷的契约样本, 指了指其中的一条给那人:“鄙钱庄有规矩,还请国公爷带着官印亲自来一趟。”
钟家的下人不满地道:“哟, 卫大人呀, 您说什么小的没听清楚。”
这欠揍的口气一看平日里就是蛮横惯了的。
卫景平看也没看他:“要借银子, 还是请闵国公亲自来一趟。”
“呵……”那人冷笑一声:“好啊卫大人。”
说完他一甩袖子, 气哼哼地走了。
卫景平目送他出门,对周掌柜说道:“下次要是谁家打发下人来借银子, 一口回绝就是了,有种的,请他主子自己带着官印过来借。”
他看谁有这个厚脸皮。
卫景平一贯温和,总给人一种能占便宜的错觉,但在这件事情上, 他却例外地十分强势, 几乎就是本着撕破脸皮去的。
周掌柜迟疑地道:“大人, 会不会得罪人?”
他从绍兴那个小地方来,平生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当地的县太爷了,没跟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打过交道,心中惶惶然。
卫景平的声音比平日里都淡:“得罪人而已,没什么。”
他心道:得罪的起就得罪,得罪不起,就想办法得罪的起,比如,他再往上爬一爬,官至相位……
人人忌惮他的权势。
这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浮现出来的时候,卫景平把自个儿吓了一跳,他抬手拍了拍脑门,让自己冷静下来。
想大了,想的太大了。
周掌柜愣了一愣:“……是,卫大人。”
卫景平在钱庄里转了一圈,见柜面和账房各处井然有序,可见掌柜和伙计们给力,他很欣慰,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他本来打算回去陪潘逍的,谁知道走到半路就被大理寺的人“劫”走被“带”到大理寺,快的跟一阵风似的。
柳承珏:“秦似死了。”
他不痛不痒的语调,让人听了仿佛在说一条狗。
卫景平皱了下眉头,没问秦似是怎么死的,只说道:“那批墨卷有下落了吗?”
“大理寺派过去的人还没有回来,”柳承珏很有把握地说道:“本官交代他们,一旦找到就地焚毁,不用带回京城来了。”
一烧了事,往后就不会有人再提起这家事情了。
卫景平极大地松了口气:“……下官替顾夫子多谢柳大人。”
柳大人做事的手段真可谓是干净利索啊。
二十八年前扬州谢家让庶长子谢烨给嫡子谢回神不知鬼不觉替考的事情最终悄无声息地翻篇了。
柳承珏送他出大理寺时说道:“谢相爷中风卧床之后,右相之位无人操持,卫大人怎么看?”
看似随便一问,实则是在探听他的打算。
卫景平淡笑道:“只求谢相爷早日康复,重回朝堂。”
谢回忽然中风卧床去起,云骁帝派去了一拨又一拨御医为他诊治,说不定还心存侥幸,想把谢三救治过来呢,现在打算这个事情还有些为时过早。
此时更不敢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什么不能做的事,落人口实就不好了。
柳承珏心知肚明地笑了笑,敷衍地道:“嗯,你说的对。”
他看见卫景平的手腕上多了一道浅红色的伤痕,风凉道:“被媳妇儿打的?”
卫景平呵呵:“‘炼丹’渡劫失败了。”
“就前一阵子你天天钻在工部炼的‘huo药’,”柳承珏“啧”了声:“怎样了?”
大理寺挨着工部,每次卫景平一开炉子,他都要爬上墙头瞄一眼,生怕那边不定什么时候传来一声巨响,再给他这儿的房顶掀飞了。
卫景平:“有些眉目了。”
等武举一开,他要上奏皇帝开个火器营,制火铳等□□配给给驻边关的将士,开启他“强兵御敌”的主张。
“卫大人,”柳承珏眼睛一亮:“秦似的案子一了,我有点闲,要不,跟你一道筹备火器营?”
大理寺的活儿对他来说已经不够刺激了,他想找个更刺激的斜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