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包括白教堂区在内的东伦敦,会有数以百计的巡警,牵着警犬四处巡逻,而无数熟悉地形的民间人士也会在各个巷口站岗。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他敢动手杀人,就将面临被全城搜捕的下场。
“医生、画家、理发师,麻烦您重点关注这三个职业。”
经过与柯南道尔先生的交谈,陆离心中更加有底气了,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请不要因为年龄而忽视任何一个嫌疑人,像杰克这种臭名昭著的暴徒,身份一定超出正常人的认知。”
“嗯。”
乔治拉斯克很欣慰,他已经预见到了:东区市民自卫队抢在苏格兰场前面抓到凶手,全城居民一边添油加醋地传颂功臣的美名,一边高呼“绞死那个恶徒,挫骨扬灰。”
紧接着,游行的人们起了争执,原因在于,有人觉得绞刑不解气,应该用最古老的刑法折磨凶手。
最终,汇成一个声音:不能让开膛手杰克死得太痛快,而自己、陆离、柯南道尔,最多再算上一个杜克,将成为名副其实的英雄。
念及此处,乔治变得异常兴奋,他招手示意助手过来,当面吩咐了几句,然后邀请陆离等人去餐厅聊会儿,顺便尝尝法国厨子的手艺。
不多时,金鹅公馆变得热闹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气。
几个帮厨正在清洗银盘、果蔬;厨师长在认真处理桌案上纹理分明的牛肉;打着领带的侍者在给餐桌铺设绒布。
下午六点左右,身为主人的乔治拉斯克打开一瓶红酒,自傲道:“1787年的拉菲,已有百年历史了。”
“先生们,现在让我们一起祷告,感谢主的恩赐。”
在他的带领下,陆离与杜克决定入乡随俗,按照记忆中的祷告词,手拉手,低声跟唱道:
“感谢天父上帝一天来的看护、保守、恩赐。
在这一天,言语、行为有得罪天父的地方,求主饶恕赦免,用主的宝血涂抹遮盖。求你保卫我晚上的睡眠休息,我愿意像断奶的孩子躺卧在母亲的怀抱里,躺卧在你的怀抱里。”
恰好,一队侍从将丰盛的晚餐端了上来,干煎鳎目鱼、白汁烩小牛肉、烤卡芒贝尔奶酪、酥皮洋葱汤……
陆离不动声色地看了杜克一眼,果不其然,这家伙在偷偷咽口水。
不过,在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之后,杜克赶紧收敛心神,口中振振有词道:“求你保守我,脱离黑夜的惊骇,或是白日的飞箭。”
“全能的主啊,求你保守我不胡思乱想……我奉主的名宣告,弃绝惊吓的灵、恐惧的灵、欺骗的灵。
以上祷告和宣告,奉主的名,阿门!”
话落,公馆外传来阵阵喧嚣,有人在大声嚎叫,似乎目睹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砰!
大门被撞开。
早些时候接待过陆离二人的仆人,拎着一个染血的包裹冲了进来,脚步踉跄,衣服上还黏满了自己的呕吐物。
这是一份来路不明的包裹。
其中,竟然安放着一个人的肾脏,寄件人在附信中写道:
【分享给你的是从某个妇人身上切下来的肾脏,另外半边我已油炸吃掉,非常美味。不久后,我会再送您一把满是血的利刃。
最后的署名:伦敦市民最亲爱的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