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
杜克心头躁动,一半是因为着急,一半是因为无奈:
坦白来说,除了会解剖尸体,他确实没什么作用。
可陆离不一样,当初在教室遇到意外时,四十个人当中,就属陆离最冷静,而且侦探的身份,对插手案件有所帮助。
“兄弟,你难道还不相信吗?咱们两个绝对算得上难兄难弟,要是我老杜骗你一句,绝对亲妈暴毙。”
不久前,刚被苏格兰场摆了一道,心中的不信任感猛增,看谁都觉得可疑。
不过,陆离也注意到了杜克的目光,看他满脸着急,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好吧,先不谈这些。”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两位受害者是否怀过孕,准确来说,她们是否有过堕胎经历。”
说完,陆离将视线投向一旁的木架上,那里摆放着一块光滑的骨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前一位受害者的遗骸。
“怎么突然问这个?”
见误会解除,杜克又恢复了镇定,随手将那块已经处理好的骨盆端到了解剖台上,自言自语道:“昨天下午,我在解剖尸体时,倒没注意到这些。”
“大多数生育过的女性的耻骨联合背面会出现一个或几个黄豆大小,凹陷的骨槽,我们将其称之为分娩瘢痕。”
“就是这个!”
闻言,陆离赶紧俯下身体,顺着杜克指明的区域看去。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骨面背部确实有四个颜色与其它区域明显不同的凹痕。
“显然,这名受害者怀过孕,并且顺利分娩了。”杜克不明白陆离的用意,但为了表明内心的坦诚,他又主动提醒了一句:“其实,不用考虑堕胎这种可能。”
“这个年代的欧洲,堕胎术很落后,几乎就是在瞎扯淡,什么放血堕胎法、烙铁烫腹法,最有效的方法是吃沙地柏,不过吃了之后,孕妇基本也会死亡。”
这一波科普很到位,确实是让陆离排除了一种可能,他点了点头,追问道:“既然如此,如果流莺们意外怀孕了,该怎么办?生下来送福利院?”
“送人、溺死、烧死,反正不为她们接下来的生活增添负担就行。”
杜克耸了耸肩,原主身为一名医生,当然接触过不少要求堕胎的病人,对这种现象早已见怪不怪了。
“好了,我说完了,现在说说你的新发现吧,毕竟合作共赢。”
说完,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陆离,那神情就像期末考试时,遇到一位能带自己飞的大爹。
“依照目前的线索来看,凶手极有可能是个医生,再不济,也接受过相关培训,具备反侦查能力。”
见状,陆离也不犹豫,率先说出了第一个猜想,并抬眸看着杜克。
毕竟,一个人分析问题难免会有疏漏之处,相互映证才是正解。
“没毛病,这个年代职业法医很少,一旦警方遇到悬案,通常会请外科医生帮忙鉴定,如果凶手真是一名医生,那也不难理解,这家伙为何如此有恃无恐了,毕竟是行内人嘛。”
说着,杜克拿起一根铁棍,在沸水中搅了搅,大锅之中,是一块煮至半熟的骨盆。
这场面,让陆离心生怪诞之感,凶手该不会是这小子吧?
当然,只是错觉。
因为从时间上来看,开膛手杰克在他们穿越前一夜,就已经犯下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