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金花,非常简单的一种玩法。
一人一轮发一张牌,顺时针下来,每个人有机会做自己的反应,三轮下来,三张牌比大小定胜负。
因此它考验的是玩家的心理素质、对他人每一丝细微的观察、还有气势和意志。
王思言第一轮就看了牌,他喜欢稳妥的开始,可以给他机会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习惯和思维逻辑,刚看了一眼,他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手气还可以。
开门红,是一张相当大的黑桃k,于是笑着下了明注。
“跟。”
王思言左手边的男人姓宋,头发挑染了灰色,手上戴一块蓝色的劳力士。
他也看了牌,因为王思言起手的注不大,所以就很随意地一边喝茶一边跟了一手。
他和王思言倒是熟,所以下注之后还对视了一眼——
接下来就到谢朗了,只听了一遍规则的谢朗。
荷官把一张牌扣在了谢朗的面前,但没想到谢朗连看都不看。
“真的要第一轮就暗牌下注吗?”
姓宋的男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会不会太狂了点?”
谢朗没回答他,只是沉默地把十个筹码放了上去。
荷官一时都看得愣了,过了两秒才高声报道:“顶注上限!”
牌桌周围都是一片哗然。
谢朗的下家更是直接失态地骂了一声“操?”
“我直接弃。”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旁的热毛巾擦了擦额头。
他是在场最弱的那一个,本来也没打算进这么大的局,一看谢朗这手下来,直接初始筹码直接不要了。
这下子王思言手里发到了第二张牌,他还不至于被直接吓住,只是觉得确实很震惊。
这什么玩法,第一轮牌看都不看就直接封顶,谢朗自己都完全不看牌,他怎么从对方的反应判断大小?
他还是明牌,但是命运确实待他也不薄,第二张牌又是一张黑桃,是个j,搞不好能捞到同花顺。
“谢公子,大手笔。”他对着谢朗道:“我也跟,顶注。”
他虽然嘴上是在夸谢朗,但自己明牌下顶注,手笔更是不小。
姓宋的看了第二张牌,他家底其实和王思言差不多,倒也不至于跟不起。
只是一双眼睛在王思言脸上和谢朗脸上转了几圈,脸上已经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把牌一按,潇洒地耸了耸肩:“得,我也该下场了,弃了。”
他说着点了根雪茄,直接半躺在椅背上对着谢朗的下家懒洋洋地道:“看来没咱俩的事了。”
“思言啊,”他拉长了声音:“一把几十万这么直接扔,人家这是专门狙你呢。”
王思言笑了笑,他看起来若无其事,可是不知为何,那句话却让他忽然意识到那从谢朗一出现就感到的不舒服的感觉来自于哪里——
是谢朗的目光。
冰冷的、森然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另外两个玩家,就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果然,谢朗还是不看牌。
他沉默地不发一言,但是十个蓝色筹码直接按在牌桌上,那颜色在王思言眼里此时竟然如此刺眼。
王思言心里简直冒鬼火。
去你妈的。
他想,姓谢的一张牌都不看就下顶注,搁这跟他玩邪门的是吧。
他完全没道理怂,第三张牌一到手,自己也不看了,直接把筹码往桌上一拍,黄金尾戒在灯光下格外闪耀。
最后亮牌的时候,谢朗那边竟然还是一个顺子,只不过王思言手气果然旺得惊人,竟然直接起手就来了个同花顺。
满桌的筹码被直接叠起来放在他手边,没有人能不感到肾上腺素狂飙。
王思言忍不住也点了根雪茄,烟雾缭绕中他对着谢朗挑了挑眉毛:“继续吗?”
他虽然这么问,但刚才翻牌的时候手心竟然已经冒了一手冷汗,虽然一把直接赢了谢朗这么多,可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凶险。
很难说他心底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许,其实不怎么想继续的人是他。
“继续。”
谢朗坐在那不动如山,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仍然只锁定着他一个人。
“成,奉陪。”
王思言对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人招了招手:“去叫两杯白兰地。”
其实这种小事吩咐服务生就好,但是他的目的不在于此,说完这句话就压低了声音:“去查查——这人他妈什么来头。”
“朗哥……”
趁着这个时候,黎江也终于忍不住了。
他走到谢朗身旁,用很轻的声音道:“别继续了,你不会赌的。”
谢朗转过头看向了男孩。
这是他自从坐下来之后,第一次把目光从王思言身上移开。
他的眼神在黎江也的面孔上专注地看了一会——小也的颧骨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冒出了几点俏皮的小雀斑,在白皙的皮肤上很醒目。
然后他的眼神渐渐向下,直到停留在黎江也手上的冰淇淋上的时候,顿时又变得晦暗不明。
“冰淇淋都化了。”他把那个冰淇淋拿过来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手帕递了过去,低声说:“你的手黏了,擦一擦。”
在这一刻,只听游轮外面传来“嗖”的一声,那是烟花窜上天时发出的声响,然后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窗外,绚烂的圣诞烟花在夜空中炸了开来。
谢朗重新转过头注视着王思言,那是一种凝聚得近乎有些危险的注视。
“继续。”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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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犬大战豺狼虎豹!
话说小王名字的问题,说真的我当时起的时候先想的是妹妹思悦的名字,然后哥哥就顺成了思言,完全没往那边联想,现在看确实有点蛋疼,不过大家就尽量不提真人了吧!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