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北省有五条大河, 黎荞将盛鸿最后一次赏给他的十万亩田地放在了远离这五条大河的四府。
他打着方便自家田地灌溉的旗号,引五大河的水流向这四府。
当时四府同时动工挖河,盛鸿还派遣了工部的官员前去指导, 大几十万两银子撒出去,一共挖了四条通往这四府的大河以及几百条小的河沟。
如今所有的工程都已经竣工。
连着快三个月没有雨水,黎荞修的这些水利工程正好派上用场。
他雇佣皇家物流的人前去这四府查看情况,包括四条大河沿途所经府、县的灌溉情况,要一并报给他。
因着都是水泥路, 皇家物流的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黎家田地的灌溉完全不需要担忧, 因为黎荞直接在他黎家的田地里挖沟渠, 让沟渠占用了田地的面积,这么一来,沟渠四通八达。
而且, 因为龙骨水车所能浇灌的范围有限, 黎荞还特意从南方购买了一批竹子当水管,他让人用竹子水管引水, 好让河水流向距离沟渠远一些的田地。
现在这四府黎家田地里的龙骨水车和竹筒水管完全能覆盖所有田地。
租种了黎家田地的佃户可高兴了,每日都念叨黎大人心肠好,虽然高高在上, 但能照顾到他们底层小百姓的需求。
至于黎家这四条大河所途径的地方, 也有百姓利用龙骨水车、水桶灌溉。
不过龙骨水车是少数,因为一架龙骨水车太贵了, 一般农人负担不起。
绝大多数农人还是采取最古老的办法, 用水桶从河里打水, 然后用板车拉到自家田地里浇灌。
这种最古老的浇灌方法,效率非常低, 一家人忙活一整日,也只能浇灌几亩田地。
不过,目前黎家四条大河里的水位线还没有明显下降。
至于以后,那不好说。
盛鸿也烦透了不是极端寒冷就是几个月不下雨的情况,四月中旬,他和盛钧乘着船在盛京--暨北省转了一圈。
盛钧酷爱出门游玩,之前因着盛鸿身子不太好,他不好出京。
这几年盛鸿通过劳逸结合+锻炼,身子骨恢复的不错,再加上没玩过瘾,于是四月底,他领着人乘船下江南游玩去了。
盛钧离京之后,孟月也离开了盛京,又开始了他的巡漕差事。
与七皇子一起过了几个月如胶似漆的快活日子,此次离京,他甚是不舍。
七皇子同样不舍。
这几个月来,像是要补回之前所缺失的亲密一般,他和孟月没羞没臊,如真正的夫夫那般尝试了诸多姿势。
他感受到了心意相通的美好。
他也感受到了身为小哥儿的美妙。
而且,就像是孟月所说的,待在一起时哪怕不做那种事,只是抱在一起看看书,甚至连书都不看,连话都不说,只是抱在一起,那就觉得很幸福。
幸福的想要时间停止,这样他们就不会分开。
孤孤单单过了三十年,第一次泡在蜜罐里,天知道他在外面时费了多大力气才维持住往日的冷脸。
他好想向全大盛人宣布,他和孟月哪怕没有明媒正娶,也结为了夫夫!
他们之间的情意,一点儿都不比其他夫夫少!
现在让他恢复异地恋,这好似拿着刀子硬生生的割他的肉,痛的他除了失眠,还多了一样行径:
掉泪。
他不想哭的。
可想念这种情绪太折磨人了。
他待在府中,不管做什么都能联想到孟月,但他看不到,摸不着,他只能靠回忆去对抗这种想念。
可往往回忆会和想念纠缠在一起,化为刀子强势的钻入他的骨髓,让他痛不欲生。
这种折磨,比去年他和孟月异地时可怕多了。
他迫切的想要停止这种痛苦,他动了调往运河系统的念头。
刑部现如今没了大案子,日常处理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有他没他都一样,他与其耗在刑部,不如去运河那边。
只是,几个皇子都待在六部,他若是调往运河,六皇子定然不同意。
真苦啊,入骨相思真苦啊。
这会儿他当真是羡慕起陶竹来了,陶竹自打与黎荞成亲,真正的分别也就是黎荞前往边城。
十余年形影不离,这种好事什么时候也能落在他身上……
七皇子心中不高兴,但他常年冷着一张脸,因此外人察觉不到他真正的情绪。
但大皇子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的情绪变化,逃不过大皇子的眼睛。
大皇子是知道他与孟月的纠缠的,可眼下大皇子只能硬下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