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林言忽然又翻了回来,语速很快的说:“我想了想……哥,今晚的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
人这一生肯定都会犯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更何况好兄弟之间互摸一下怎么了,网上有个帖子的博主还总说自己室友对自己眉来眼去呢,不也只是好兄弟。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纪妄易感期,身边就他一个人,找他帮下忙,他当然当仁不让。
身为快穿局金牌员工,就要有急男主所急、助男主所助的觉悟。
林言:fine。
成功开导了自己,林言豁然开朗,觉得空气又新鲜了。
纪妄却瞬间抬起头,眸色转沉。
“哥,你没意见吧?”林言轻松地问。
黑暗中,alpha迅速回应起来。
修长如玉的指尖比划出一句话,黑眸也含着些隐忍克制的情绪,直直看向他。
——有意见,我们该谈一谈。
林言闭着眼,压根没看见,很乐观的哈哈一笑:“不说话啊,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果然,他和纪妄还是很有默契的嘛。
纪妄缓缓抿直了唇角,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迟来的疲惫感泛上,一晚上又是体力劳动,又是精神冲击,林言打个哈欠,声音含糊,说的不太清:“好了,我先睡了。”
迷迷糊糊的,他还不忘安慰一句纪妄:“哥,你放心吧,这事我睡一觉就忘了,你也赶快睡吧,明早咱们还要……”他声音越来越低:“还要上班呢……”
少年的声音最后消失在浅浅的呼吸声中。
卧室空旷而安静。
两张抵在一起的
床被子挨着被子,枕头挨着枕头,纪妄头发已经半干,他平静地垂下眸,瞳仁深黑而幽邃,强压着涌动的戾气与烦闷。
目光中,少年乌黑的发羽垂落,雪白柔软的颊肉被含吮舔舐的时间太长,隐隐留下了两片红痕。
纪妄爬上床,无声侧躺在他身边,体内因为一次发泄而缓解许多的信息素重新开始燥动,他眸光晦暗不明,许久,冷淡的扯了下唇。
——装没发生过。
不可能。
……
夜半,林言睡得昏沉,恍惚间觉得有什么声音响起在耳畔。
尚未清醒,他下意识伸出手,往纪妄睡得地方摸了摸,没有摸到温热的身体,床单一片微凉的潮湿。
他不甚清醒的睁开眼,耳边,第一时间听见的一阵令人骨子里酥痒的呼吸声。
撑着床,他迷茫的从床上半支起身。
视野渐渐变得清晰。
清透的月光洒在床畔,笼住月色下靠着床头,神态隐忍而萎靡的alpha。
纪妄仰靠在床头,脖颈拉出一条克制、紧绷的弧线,喉结上下滚动,随着青筋起伏,细碎的淡光勾勒出他半张隐没在明暗交界处的脸。
那张素来苍白清冷的脸上浮着异样的红,充满厌弃感、放逐感的颓废着,任由身体反应。
似乎有所察觉,他稍稍撩起眼皮,朝林言的方向睨了一眼。
“……哥?”林言睡眼惺忪,困顿的半垂着眼皮,问他:“……又难受了吗?”
纪妄静静点下头。
“那怎么办,”勉强恢复一丝理智,但林言还是很困,困得眼皮像被黏住,仰着小脸,昏沉沉的说:“不然……不然我帮你?”
他快要睡着了,小鸡啄米似的跪坐在床上,困倦的伸出手,递给纪妄,接着继续做自己的梦。
梦境黑甜朦胧,舒缓着一晚的疲惫。
直到不停晃荡的脸颊抵到什么东西,潮湿而温热的触感循着脸颊的软肉,落到下颌,林言才迟钝的睁开眼,对上了纪妄近在咫尺的脸。
时间仿佛回溯。
他好像又回到之前,被纪妄困在角落里亲昵的时刻。
湿热的吻细细碎碎,伴随着阵阵急促的呼吸,笨拙而粘人的亲着他,亲过的地方都留下一片湿哒哒的水痕。
吻最终落到唇畔,林言彻底懵了,一动也不动的,感受着嘴唇上莫名的柔软。
他目光上移,终于,在唇瓣也传来被舔舐吮吸的奇妙感觉后,颤抖起来。
电流传遍全身,麻麻痒痒。
唇瓣的舔。舐青涩而贪。婪,alpha滚烫的呼吸尽数洒在脸上,林言指尖蜷了蜷,被迫坐进纪妄怀里,垂眸看他的alpha不容反抗,侧过头,探寻的继续‘吃‘他。
不像吻,就是吃。
力道很重很沉,禁锢着他的四肢,像个任凭摆布的娃娃一样,深深的、重重的‘吃‘他。
吃的林言唇肉充了血,被含吻的饱胀且红润,像烂熟的果子,即将溢出汁水。
“……言言。”林言不住的打着哆嗦,不受控的感到害怕。
他眸色涣散,还有些回不过神,身上全是黏腻的汗水,总觉得纪妄看他的眼神像要真的将他吃掉——这是头一次,他觉得纪妄和他想象中的似乎并不一样。
那个可怜的、乖巧的,对他百依百顺的纪妄,好像不包括在这种情况下。
面前的alpha声音依旧古怪且嘶哑,每个字都一顿一顿的,低沉缓慢的传入林言的耳膜:“我想、亲亲里面。”
他对林言哑声说:“……给我亲亲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