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时服务员把餐盘端了过来, 苏念急忙松开他。
等服务员走后，苏念递给他一个勺子，嘴里小声嘟囔, “周围好多人的，能不能别说这种话啊……”
陈响神色懒散地看了她一眼, 轻哼，“小女生。”
苏念：“……”
两人吃饭途中, 陈响接到了盛凯打来的电话。
“喂, 干嘛？”
“……”
“吃饭呢, 没事别来找我。”
“……”
“就学校附近的那家粥店。”
“……”
“行了, 别废话, 挂了。”
陈响把手机摁灭，放在一边, 歪头去看苏念。
她正舀了勺粥吹着，白皙的侧脸散发着如玉一般的光泽, 仔细去瞧，还能看到脸上细小的绒毛。
苏念喝了一口粥, 才问道, “谁和你打的电话啊？”
陈响垂下眼皮，搅着碗里的粥，“盛凯, 他一会儿过来。”
挂断电话没几分钟, 盛凯带着一群人就过来了。
小小的粥店一下子装了这么多人, 倒显得有几分拥挤了。
苏念抬头，发现叶稚语也在里面，惊喜道，“小语, 你也来啦！”
叶稚语双手抱肩，调侃她，“是啊，也不知道是谁一下课就没人影了，害的我一顿好找。”
苏念说不出话来，“呃……”
叶稚语摆手，“行了，吃你的吧，我才没在意这种小事。”
盛凯手上正夹着根烟吞云绕雾，陈响瞪了他一眼，“把烟掐了。”
他撇撇嘴，乖乖照做。
叶稚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余可那事你们知道不？”
盛凯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啧，就之前新闻上网吧失踪的那女生啊，余可不也好几天没来学校嘛，亏得你们还是一个班呢。”
陈响嗤笑，站起身走到过道另一旁，拖过一张椅子坐下，“打住，谁没事整天关注别人的事啊，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呢。”
他说完，还点了点苏念，“你说是不？苏念？”
苏念一脸懵，“啊？”
关她什么事。
盛凯坐一旁偷笑，陈响这是怕苏念吃醋。
他善解人意地开口，“小叶子，我们刚忙完网吧的事，不知道最近学校怎么了，你说的余可她怎么了？她不是请假了吗？”
那天突然接到电话，一群人就直接去了网吧，只知道网吧要停店查办，说是因为新闻上的那个女生，可这关余可什么事。
叶稚语没想到他们一个班的居然都不知道这事，不免有些惊讶，“你们心真大啊。”
陈响有些不耐，“说重点。”
叶稚语叹了口气，“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就是余可和新闻上的那女孩是朋友，请假那几天根本没在家呆着，去了哪我就不知道了。”
她耸耸肩，“但是和新闻上那个女孩脱不了关系吧。”
事情变得有些复杂，盛凯和陈响对视了一眼。
陈响的声音泛着冷意，“新闻上那女孩找到了没？”
叶稚语掏出手机，食指触碰几下，随后抬头，“没呢，现在还没消息呢。”
陈响眉头紧蹙，他莫名觉得脑子里有根弦紧绷着，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忽略掉了什么。
晚自习时间渐渐到来，一群人没多待，回了学校。
进教室前，苏念听到陈响低声对自己说，“放学后赶紧回家，别在外面逗留。”
苏念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难得见到陈响一脸的严肃，听话地点点头。
晚自习的第一节 ，本来是自习课，但现在突然被换成了班会。
李颖站在讲台上，讲了些最近发生的细碎的小事，核心是嘱咐学生把心静下来，好好待在学校里，别生事端。
一男生好奇心重，问了出来，“老师，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颖没看他，只是说，“这是你该关心的？你们负责的就是精心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程度。”
有人小声嘟囔，“就学校这三天两头开班会的频率，搞得人心惶惶的，还怎么静下心来学习啊？”
李颖顿住，确实，最近学校领导像着了道似的，要不还是告诉学生实情得了。
她想到这，让人把门关好，维持好纪律。
班里变得无比安静，李颖心里叹了口气，站到过道里，声音里透着几分倦，“你们没事多看看学校的公众号。前几天楼道的那个女生，是因为网恋离家出走的。”
这话一出，掀起一波哗然。
班里的同学忍不住发生惊呼，整个教室里顿时一片混乱。
“我去，余可啊？”
“想不到她还玩网恋那一套啊，真够野的。”
李颖皱眉，音量拔高，“安静点！”
她的声音在这片嘈杂声中实在算不上响。
说了和没说一个样子。
谈岁没忍住，吼了一声，“都他妈吵吵什么？听老师说完！”
这声音的效果简直就像特效药，教室里果然安静下来。
李颖接着说，“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余可和前几天新闻上那个女孩是朋友，现在这些消息几乎都是公开透明的了，新闻上那女孩也是网恋，去了网吧，结果一出网吧人就不见了。”
教室里偶尔发出一阵唏嘘声。
她接着说，“监控没有录到女孩去哪，所以那女生现在都下落不明，是不是出于安全状态还未知。学校这两天为什么安排这么多班会课，就是想告诫大家，高考之前不要做一些傻事，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下课铃声响起，李颖停顿两秒，“这件事别往外说，自己心里清楚就得了。”
晚自习放学后，苏念照常坐王叔开来的车回了家。
由于晚上不安全的原因，滑冰场还没有正式开始训练。
晚上十点，苏念正写着作业，一道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接通之后，那头传来焦急的女声，“念念，快看新闻。”
苏念听出那是叶稚语的声音，她出了卧室，走进客厅打开电视，调到北城电视台，上面正播着新闻。
叶稚语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念念，看到了吗？”
苏念定睛去看，画面上的那家网吧有些眼熟。
“这是那天我们去的那家网吧？！”苏念脸上有些不可置信。
接下来，叶稚语说出的话更令她震惊，“对，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家网吧最后直接闭店了，因为那女生就是从这家网吧里出来后失踪的，我听江池他们讲，网吧老板有那种病，专门喜欢挑高中生下手。”
“那网吧老板也是牛逼，用两个不同的号码拐骗了不知道多少个妙龄少女。”
苏念有些不懂，“什么意思？”
叶稚语叹了口气，幽幽道，“余可和那女孩都在同时和他一个人网恋！”
这话太过于戏剧化，让苏念一时之间有点无法消化。
电视里新闻还在继续，叶稚语还在讲着，“这件案子算是北城比较大的案例了吧，听说那人渣毁了不少高中生。现在看来，还好余可那时候逃了回来，估计那人渣手上有余可的把柄，以至于她都不敢报警，连老师和家长都不敢讲。”
苏念愣在原地，“那网吧老板是怎么被查出来的啊？”
那头停顿几秒，然后一阵嘈杂声，过了几秒，最后叶稚语急匆匆的说了句“你明天还是问陈响吧”，就挂了电话。
这段对话信息量有些大，新闻发出来的声音听得她有些心烦。
她关了电视，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她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此时此刻有些共情，也起了后怕，还好余可逃出来了，不然会是什么下场，她实在不敢想。
窗外一片漆黑，今晚注定是个无眠夜。
市中心的警局门口，一位年轻的辅警把一群男生送出来，看起来还有些毕恭毕敬的。
“感谢几位对这次案件提供的帮助，真的多亏了你们这群年轻人。”
陈响笑了笑，“小赵警官，我们也是顺手，毕竟有位受害者是我们同学。”
姚琛走过来，“对啊，要不是你们，我们几个没准还制服不了那人渣呢。”
客套了几句之后，几个男生出了警局，朝着街上走去。
路灯下，几个少年的影子拉得甬长。
盛凯走上前，长臂一伸，勾住陈响的肩，“看不出来啊。陈哥，说实话，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锻炼了？”
他的手偷偷摸上陈响胸膛，试图找些证据。
陈响一手拍开他，笑骂，“滚一边去，老子还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