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隐瞒相识,眉来眼去,暗度陈仓?
小璃?叫的那般肉麻,恶心。
谢缚辞冷笑,眼底晦暗渐深,膝上修长的手指来回敲打,每一声都像是夺取人命的音符。
邹平将打探到的所有消息,事无巨细通通交代给了太子,却久久没等到太子的任何反应。
正在这时,一名黑衣男子入殿。
邹平认得此人是太子殿下最信得过的暗卫,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皋月一身黑衣,对谢缚辞恭敬行礼,道:“殿下,果真不出殿下所料,昨夜里陛下梦魇,唤了一整晚的苏嫣。”
皋月乃谢缚辞精心培养出的暗卫之一,专负责隐匿于皇宫各角,紧盯于各大宫殿关上殿门后的所有私事。
无人知晓的是,这皇宫中大大小小的所有事,皆掌控在谢缚辞手中,皇帝睡觉说梦话自然逃脱不了。
闻言,谢缚辞嗤笑一声:“陛下当真是个情圣,一个女人就值得他这么多年了都难以忘怀。”
皋月也十分赞同,道:“以陛下对苏嫣的执念,倘若他知道姜姑娘是苏嫣的亲生女儿,并且母女二人长得那般相像,恐怕会直接将姜姑娘收入后宫。”
谢缚辞笑意倏收,沉默不言。
皋月继续出主意道:“殿下若实在痛恨姜姑娘,不如直接将她送给陛下,届时再——”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他抬眼,做出一个抹杀的举动。
谢缚辞下意识开口:“不可。”
语落,又察觉这番反应实在太过,但一时又没有想明白为何会做这种决定,遂又道:“她昨日献舞,想必就是为了见陛下一面求得庇护,孤这样做,岂不是正合她意?”
皋月想说总之那个姜姑娘也是个必死之人,暂时满了她的意又如何?届时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但看太子殿下面色不虞,还是不敢再提出建议。
谢缚辞站起身,视线越过雕花窗落在枝头绽放的玉兰花上,冷风吹过时,花朵细微抖动,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蓦然令他想到昨夜她在他身前不停颤动的场景,眸色微沉,一股燥意又涌了上来。
转而又想起那小骗子神志不清吐出的那个“景”字,燥意又仿佛添了一把柴火,愈发猛烈。
默了片刻,谢缚辞饮下一盏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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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璃被吴毓安排到东宫最僻静的凌秀院,此处常年荒凉空寂,平日里就连宫人都不会来。
太子并没有明着说要如何处置姜沐璃,但亦没有下令杀了,想必还是要留着一命,但气头上又不想看她在他眼前乱晃。
吴毓思忖了许久,便觉得凌秀院是最适合安置姜沐璃的地方,且此院落与太子的寝殿距离最为遥远。
两名宫女一路搀扶着姜沐璃到了凌秀院的厢房,甫一踏入,满院干草枯树,院内石板地坑坑洼洼,无一处能入目的景致。
进了房间,吴毓念在先前的交情上,便好意提醒姜沐璃。
“阿璃姑娘来东宫也快要两个月了,想必多少也了解殿下的心思,殿下虽说对事对人皆秉公处理,漠然不动。但先前待阿璃姑娘那确实是没话说,这个阿璃姑娘心里头想必也清楚。”
“殿下平生最痛恨欺瞒与背叛,这两样阿璃姑娘都占齐全了,加之……”
她又是苏颜的女儿。
有些事吴毓不方便说出口,便顿了一会,又道:“你先暂且在这安顿着,兴许待殿下气消了后,会留你一条活路。”
姜沐璃垂眸,无声苦笑。
“吴总管,还请问我的弟弟现在如何了?”
姜沐璃算着时间,担心弟弟的癫痫之症恐怕要复发,先前备好的药想必在这一个月里已经服用完了。
吴毓避不回答,“咱家不敢忤逆太子殿下,倘若阿璃姑娘还有机会见殿下一面,就自个儿问问吧。”
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出了房门。
厢房门外,还能听见吴毓在吩咐那两名宫女好好盯着姜沐璃,不准她走出房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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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殿内熏香缭绕。
崔继后慵懒地倚在榻上出神。
昨日除夕宫宴,她回头后怎么想都觉着太子对那个红裙舞女过分关切了些。
白日里又把何嬷嬷叫来,询问一番这才得知,那舞女竟就是上回从她凤仪宫完好无损回去的那丫头。
崔继后越想越不对劲,清早就请了崔萱来凤仪宫。
“萱儿,等太子生辰一过,本宫便会向陛下要道赐婚圣旨,定下婚期后,你也好尽快嫁入东宫。”
崔萱心里一跳,问:“姑母为何如此急?可是表哥想要成亲了?”
都是一家人,崔继后也不瞒着她外甥女,直言道:“瑾澜就是不着急,本宫才急。”
听了这话,崔萱心里缓缓放松,嫣然笑道:“那萱儿也不急,可以慢慢来。”
“慢慢来?太子下个月便二十一了,放眼望去哪个男人像他这般年岁还没成婚?再者说,男人若是拖着久不成亲,也难以定下心来。你表哥每日忙着政务,几乎极少有休息的时间,早些成婚,也好让他定下来。”
崔萱心里为难不已,虽说她很敬仰太子表哥,可认真来说,她与表哥实在不熟。
表哥四岁时生母去世后,性子便十分孤僻冷沉,待人极其疏远,避不让任何人接近他。紧接着,没几年表哥又离开长安去了西北,这一去便又是好多年。
即使回京那也是没留多久便离开,若不是两年前在战场受了重伤,为了养伤这才久居长安,恐怕太子表哥现在还不记得他这个表妹长何模样。
再加之,她早已心有所属,若是可以,她只想嫁给自己的心上人。
崔萱正思索着如何拒绝早日成婚的事,便听宫人来报,太子来了凤仪宫。
作者有话说:
太子:邵景那是什么狗屁称呼,恶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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