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落花巷十八号
这一片是海城上了年头的老式住宅院区,虽全是重新翻修过的建筑,却还留着青砖绿瓦古色古香的味道。
熊家二楼旧中式风格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
木头窗户半关着,可以看到光线昏暗的庭院里,漫天雪花飘飘扬扬。
房梁上的绿瓦面积了些雪水,正顺着瓦沿掉落在庭院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
宁静的深夜里,偶尔传来一声犬吠,或者谁家夜归人的车笛。
温礼靠在床头看书,一头青丝自然垂下,暖光照映的苍白脸颊上一片恬静。
“阿礼,我来啦。”
熊熊从浴室出来,一个野猪冲撞,身体呈大字扑倒在床上。
高级柔软的床垫随着她的动作,狠狠地弹动了几下。
她刚泡完澡,浑身带着一股暖暖的湿气。
温礼偏头看她,眉眼中有几分宁静的温柔。
熊熊是一米七几的大高个,长手长脚的瞬间占据了大半张床。
“熊熊,你有时候像个无忧无虑的小朋友,真羡慕你。”
乐天派的少女,似乎永远没有烦恼。
“是吗?”
熊熊翻了个身,撑着脑袋侧躺着看着温礼。
美人黑发如瀑,不抹任何胭脂水粉的脸美得不可方物。
“阿礼,你为什么羡慕我,你长得漂亮,性格好,绘画天赋又高,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
温礼合上书本,病靥的美眸里闪过一丝愁容。
她生来体弱多病,现在又家破人亡,对于未来也是迷茫一片。
如果可以,她宁愿做一个普通人,去过碌碌无为的人生。
“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下。
熊熊立刻支起脑袋,一脸八卦的盯着她:“是不是霍璟言?”
的确是霍璟言发来的微信消息。
两张图片,澳门灿烂明丽的夜景,只是拍摄角度不同。
“他这几天在澳门出差。”
“澳门呀,那可是一个销金窟。”
纸醉金迷,灯光璀璨的奢侈之地。
熊熊换了个姿势,将双手枕在脖颈下,翘着二郎腿脚踝晃动,脚丫一颤一颤着。
“不过他和他妈妈不是你家请的佣人吗?为什么后来成为了霍家的人?”
熊熊和霍璟言并不熟,唯一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那个喜欢穿深色衣服不爱说话的少年身上。
每次只要是霍璟言来接温礼放学,她就不敢蹭顺风车。
后来她们升高二那年,那个少年就再也没来接过温礼。
直到两年前,豪门霍家对外公开了公司继承人的身份,引起轩然大波,她才在微博热搜上再次看到霍璟言。
“其实我也不清楚。”
温礼只知道当初霍璟言是从大学退学出来,后面才进了温家做住家佣人的。
“你不知道?你没问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