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林这小子,他们早些时候还会联系。
这两年对方越来越像一个工作狂,听说连某个堂主的儿子犯了事,都被他梗着脖子按门规废了一只手。
他不会要拦着我们吧?
每个人都这么想。
牛执事已经开始评估双方战斗力:他们二人都是四重,也不知他老胳膊老腿的,能不能拼得过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
“你们走吧。”
良久,裴林抬头望向空中圆月。
“裴林?”白霜讶异。
“今夜,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
白霜诚恳道:“谢谢。”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裴林笑笑。
他的语气好久没有如此轻快过。
如果北峰那些弟子们见到不苟言笑的裴执事露出这副表情,定会惊掉下巴。
“帮我和大小姐带句话。”
“就说她弹的琴……真的很好听。”
虞穗穗已经好久没有弹过琴。
对她而言,弹琴只是兴趣之一,而她现在的爱好可太多了,比如打牌、看话本、追剧、吃东西、瘫着、逛街、试衣服……就像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的昏君一样,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宠幸琴妃一次。
在魔界的生活太过悠闲,她干脆将现代的那些简单娱乐项目都搬了过来。
除了斗地主,还有象棋跳棋飞行棋,前两天甚至还为魔族属下们普及了狼人杀。
但玩了几场后,虞穗穗便得出结论:这游戏不能和谢容景一起玩。
“今天不找谁是狼吗。”
大反派同学满脸无辜地看着她。
谢容景本就长得好看,特地用波光粼粼的眼神看人时,几乎不会有人能拒绝他的请求。
除了虞穗穗。
她看多了这张脸,某种程度上已经产生了一定的抗体。
想到几次和大反派玩狼人杀时情景,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缓缓摇头。
第一次玩时,虞穗穗是假装预言家的狼人,而谢容景这个真预言家……竟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
第二次玩时,虞穗穗是预言家,抓到了谢容景这只大尾巴狼,而对方……非常痛快地承认了,连一句反驳都没有。
虞穗穗:……
他自己这样便算了,魔族属下们也有样学样,现在的狼人杀完全就是穗穗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想让谁出局谁就出局。
爽归爽,但游戏性就大打折扣。
倘若和谢容景重复游戏规则,他倒是会虚心听着——只不过下一次又还是老样子。
数次讲道理未果后,虞穗穗痛定思痛:将狼人杀这个娱乐项目永久封印起来。
反正有趣的东西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
“不玩了。”她举起一袋留影石:“我们今天看新剧。”
自从大反派这次从外面回来,他便再也没有离开过魔界。就算偶尔去处理魔族事务,也会在两三个时辰内重新出现。
因此,他们二人每天都有大把大把在一起的时间门。
有了谢容景这个能接住虞穗穗吐槽的剧友在,她又重新找回了曾经追剧的快乐。
今天看的剧叫《倾世绝恋仙君和他的魔族皇妃》。
在这个故事中,人族最厉害的仙君和魔族最强大的公主相爱相杀,可谓将恨海情天文学发挥到极致,连留在房里待命的魔族属下都暗自抹泪。
虞穗穗吃着大反派投喂的甜点,心情并没有什么波动。
这种类型的剧她看过没有一百部也有五十部,只当听个响。
“为什么他要杀魔族公主。”谢容景的爪子指着幻影中的仙君。
鬼知道是因为什么,谁看狗血剧带脑子呀。
不过看大反派问得诚恳,虞穗穗便试着用虐文男主的脑回路思考:“……因为正邪不两立?”
谢容景拖腔拿调地应了声。
他收回指指点点的爪子,搭在虞穗穗的肩膀上。
这是他刚解锁没多久的新姿势,不知是不是受虞穗穗的影响,每次和她在一起时,谢容景整个人也变得比平日里要慵懒。
他们两张躺椅并排放在一起,谢容景一只胳膊搂着她,另一只手时不时给她递点心。
“等等!嘴里的还没吃完。”
穗穗含混不清地推开大反派递到脸旁的桃花酥。
“我听了你的话,没有再问是哪个厨子。”
谢容景笑得温柔又好看,“所以穗穗也要乖一点。”
这个“乖一点”的意思,不会是吃他做的东西也长胖一点吧?虞穗穗觉得自己现在已然成了反派语十级翻译大师,看谢容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他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意思没错。
这是什么奇怪的攀比心……你是小学鸡吗?
偏偏他的态度又极其良好,一点也不像在没事找事,反而像是在迁就虞穗穗。
穗穗咽下嘴里的点心,决定不理烦人精,越理他越来劲。
她淡定地岔开话题:“你看,魔族公主和仙君又打起来了。”
谢容景兴致缺缺地瞟了一眼。
虞穗穗发现他总是会嫌弃剧中的男主,两人加起来也看了这么多部情感大戏,没一个男主他看得上的。
谢容景侧着身子,长睫脸颊上垂下淡淡阴翳。
“正邪不两立。”他轻笑出声:“连这都处理不好吗。”
“真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