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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完结章

江眠月坐在马车上, 车帘外月色正好,她看了一会儿,待放下车帘时,却发觉身边有一股视线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熟悉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年, 那时他身为祭酒, 偶尔带着自己出门。

他次次都带着郭大人“刚巧”多买的糕点, 且“恰好”是自己喜欢的式样。

江眠月抬眸与他对视一眼,他目光却不躲, 只沉静的看着她, 可那眼神分明与祭酒时的他极为不同。

即便是后来他主动说破,二人关系暧昧时, 他也未曾用这样的目光看过自己。

江眠月慌乱躲开他那宛如要将自己攫取吞入腹一般的眼神, 心跳地极快。

她此番单独跟他出来, 什么意思,她很清楚。

可这回无论如何, 她都非出来不可。

她终究是想要弄清楚祁云峥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之前一直隐瞒忽然爆发, 为何上辈子她对他如此决绝,此生他却对自己如此……机关算尽。

便仅仅是为了让她放下心防, 与他在一起吗?值得吗?

从老宅出来以后,她便没有一刻能够停歇这些思考, 脑子被他尽数占满, 无数过去的画面不断回闪,上辈子的,这辈子的, 在她心中构建了一张巨大的网, 将她死死缠绕着无法呼吸。

她不知何时, 早已栽在他的手里。

“前日我去了祁大人的老宅一趟。”江眠月忽然开口道。

“我知道。”祁云峥语气平静。

丹朱一直安置在老宅里养身子,她平日里情绪稳定,只有看到祁云峥的时候才会惊恐万分,祁云峥极少去打扰她,便让她在那儿静静呆着。

江眠月去的那日,丹朱正巧状态不错,拉着她的手不停的说话。

江眠月正好有话要问,顺势问出了当年她不知道的,外界的一些情况。

比如公主对祁云峥一眼看中,放话娶一个杀一个的事。

“祁大人应当是要保护你,才将你锁在此处。”丹朱对江眠月道,她如今有些意识不清醒的征兆,看着江眠月的时候,眼神有些神神秘秘的,“公主说了,让我来挑拨你们,让祁大人越难受越好。”

于是丹朱将自己以往做过的事一一列举,比如那金首饰,比如那些监本,还有那本《广韵》。

“江姑娘不知道,当时外头有一位叫崔应观的人四处找一位叫“江眠”的女子,说“江眠”是他的高山流水,知己红颜,却不知所踪,仿佛人间蒸发,祁大人知道以后很生气,不知做了什么,让那人闭了嘴。”

“后来我便与他搭上了线,当时见江姑娘你可怜,终日郁郁不得,确实也希望他能宽慰些江姑娘。”

“却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大,敢冒险接江姑娘出去。”

江眠月想着丹朱说的那些话,心中仍然十分难受,她轻声开口问道,“为何当时,外头那么多的事,你从不告诉我?也许说了……事情会变得不一样。”

“没有必要。”祁云峥面容平静,“烦扰太多,你安居一隅,平静等我回来就好。”

江眠月咬紧了唇,眼眶温热,她闭上眼,偏过头不再说话。

马车缓缓前行,月高临空,江眠月有些困了,她看了看马车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祁云峥似乎在闭目养神,又仿佛是睡着了,黑睫浓密,在他的面容上投下一片暗影。

江眠月轻轻叹了口气,准备坐到天明。

“困了?”祁云峥忽然开口,将江眠月吓了一跳。

“嗯。”江眠月点点头,“有薄毯吗?”

垫巴垫巴在马车地板上随意睡一觉也好。

“没带。”祁云峥说话间已经起身,江眠月看着他的身影瞬间挪到自己身侧,随即不等她反应,他已经将她抱了起来,在一旁稳稳坐下。

江眠月死死捉着他的衣襟,“祁大人,放我下来……”

“我以为你知道此次同我出来是什么意思。”祁云峥垂眸看着她几乎无处躲藏的慌乱模样,手掌如铁般桎梏着她,再也不跟她客气。

此次她自己送上门,忍到如今,已经是极限。

“祁大人。”江眠月懊恼的抓着他的衣襟,将他的衣裳抓出褶皱。

“嗯。”靠近他的胸膛,可以听到他胸腔发出的沉闷声音。

“看破不说破。”江眠月轻声说。

祁云峥终于轻笑一声,俯身轻轻吻她,她左右躲了躲,却还是被他轻轻咬住唇角。

“我没答应你。”见他如此,江眠月心梗道,“我还生气。”

“嗯。”祁云峥轻笑一声,“好,那你接着生气。”

江眠月用手掌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祁云峥轻咳两声,缓缓道,“别闹,被你伤了心,身子还未好。”

江眠月看着他,眼眸中有些犹疑。

祁云峥看着她疑虑的目光,声音有些轻柔,“你方才问我,上辈子为何不说,你看,你若不信,我说了也无用,让你平添烦扰罢了。”

江眠月心中一颤,不止如何开口。

“睡吧。”祁云峥将她搂紧,鼻尖触碰她的发丝,呼吸着她身上的淡香,一颗躁郁了几日的心,终于缓缓平静下来。

他身上温热舒服,熟悉的怀抱让江眠月心下莫名放松。

她闭上眼,靠在他的怀里,在车轮的滚动声中,终于睡了几日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建阳县路途遥远,需行五天五夜。

祁云峥却并不着急行路,时不时停下来看些风土人情。

一日到了一处庄子,听闻附近糕点出名,他便专程去买些当地的糕点,放在车上。

他也不开口让江眠月吃,江眠月闻着那香味,馋虫都快勾起来了,见他不开口,她也不主动,只掀开车帘让风吹拂车厢内的香气。

祁云峥见她如此,眼眸含笑,忽然伸手,打开了糕点盒。

他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江眠月,打开糕点盒的瞬间,便只见江眠月掀开车帘的手指轻轻颤了颤。

祁云峥面容上笑意更甚。

他随意拿起一个,江眠月已经转过身来看着他。

祁云峥手微微一滞,看向她,仿佛不经意问,“吃吗?”

江眠月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个坏心眼故意如此的,撇过头说,“不吃。”

祁云峥咬了一口糕点,咽下后缓缓道,“名不虚传。”

江眠月背着他咽了口唾沫。

“只附近这个庄子有,过了便吃不到了。”

“……”

“桃子味儿的。”

江眠月站起身,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抱在怀里的糕点盒,又看了看他,却不开口。

她的表情让祁云峥想起家里那只猫,明明想吃,却偏要等着你去引诱。

他拿起一个糕点,递给她,她正要抓住,祁云峥却缩回手,自己咬了一口。

“……”江眠月咬牙,“祁大人今年六岁吗?”

祁云峥却忽然俯身吻他,甜而不腻的糕点顺势而入,还有强势而锲而不舍的他。江眠月下意识的推他,他却根本不放手,只在间隙间让她喘息,然后带着笑意轻声说,“别咬了,疼。”

江眠月面容通红。

半推半就闹了一路,抵达建阳县时,江眠月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便宜都要被他占完了。

他没事便要找借口抱着她,不停的亲她,仿佛不碰着她便不行,再不济也要捉着她的手,擒着她手腕的脉络,轻轻地抚动,他才能静下来。

建阳县丞看到祁云峥时仿佛看到了天神,差点跪拜的五体投地,这块地方穷乡僻壤,多山路,且人丁稀少,当地还多有毒草毒虫,时常出些人命,被人称为晦气之地,所以京官从来不来,首辅大人大驾光临,县丞都快感动的涕泗横流。

入夜,县丞安排了饭菜。

“建阳县的酒是最有名的,因我们这儿草药多,产的药酒是独一无二,今日这药酒是暖身的,味道也不错,入口鲜甜,祁大人,江大人,可以尝尝。”县丞热情介绍,并让人给二人斟酒,江眠月酒量极差,刚要推辞,却听祁云峥轻声道,“尝尝无妨。”

江眠月一怔,那侍从动作极快,直接将她杯子倒满。

县丞便一边敬酒,便说这建阳县的风土人情,各种难处,如何如何被京中忽视,如何时常有命案发生,被人称为晦气之地被其他地方官员嘲笑诸如此类,最后竟是委屈的哭了起来。

见他如此,他敬酒时,江眠月也不好推辞,多多少少抿了几口。

可那酒确实是甜的,入口便仿佛能直接滑下喉咙,着实是好喝的紧,且没什么刺人的酒味。

祁云峥见她一开始轻轻抿着,后来干脆喝了一大口,眉头一挑。

不出所料,不过半个时辰,江眠月便醉倒了。

祁云峥看着她趴在桌上,脸上不自然的绯红,淡淡一笑,对县丞道,“江大人不胜酒力,我先扶她回房,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县丞赶紧点头应声。

祁云峥将她抱回客房中,关上门,便看她红着脸趴在床上,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眼眸深沉,带着几分怜惜,轻轻抚了抚她耳侧的发丝。

她脸颊有些烫,祁云峥的手也烫,她有些不舒服,躲了躲,缩在了床边角落,睡的迷迷糊糊。

他顿时想起,上辈子她被送到他跟前时的那一夜。

她为了不直面他,故意喝了酒,想蒙混过关。

当时的她也是如此,喝的迷迷糊糊,脸上酡红一片。

有人醉酒话多,有人醉酒瞎闹,她醉酒时却安安静静的睡觉,仿佛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

祁云峥偏不让她安静睡觉,他捉住她的手,替她按揉手指上的穴位解酒。

江眠月疼的惊醒,迷迷瞪瞪的看着他,眼眸中仿佛蒙着一层纱,恍恍惚惚的看不清。

“大人?”她声音带着几分娇柔与黏腻。

祁云峥心思微动,将她搂入怀中。

“还生气吗?”祁云峥轻声问。

“嗯。”江眠月还有些迷糊,她倒在他怀里,轻轻地呼吸,声音有些大舌头,“气、气着呢。”

“因为我骗你?”祁云峥问。

“嗯。”江眠月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恼,手开始动起来,勾住他的脖子,眼眸迷茫的看着他。

如此近的距离,仿若在勾他。

祁云峥呼吸急促起来,喉结上下滑动。

“祁云峥,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江眠月十分不解,“你一会儿是这样的,一会儿是那样的,我……看不明白,看不明白……看不明白就会很生气,很害怕……”

“你喜欢我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好不好?”祁云峥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不好。”江眠月摇头,“没用的。”

祁云峥睫毛微颤。

“不管你什么样,我都会喜欢你。”江眠月抱着他的脖子,似乎很是懊恼,“我也没有办法控制,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第二天,江眠月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昨天自己醉成了什么样,她恍惚从床上下来,衣裳滑落,她侧眸一看,却猛地愣住。

满身都是痕迹。

她又羞又恼,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踱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后来到底怎么了。

她只记得他用力揉她的手指,疼得她清醒了一会儿,后来便又忘了。

他其实没有把自己怎么着,可……

江眠月对着镜子检查各处,四处都红痕惊人,连腿根……都有,虽然不疼,可看起来便像是被风雨肆虐了一夜的惨状。

混蛋。

江眠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门,一出门便看到祁云峥在不远处,门一开,他便看了过来,眼眸中满是笑意。

江眠月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祁云峥微一挑眉,快步上前,江眠月看他来便快步躲开往外走,可他腿长脚步快,很快便堵在了她面前。

“酒醒了?”祁云峥问。

江眠月懊恼的看着他,刚想开口说他,却见他朝她露出手腕,那手腕上赫然是一对牙印,几处结了痂,看起来疼得很,他语气颇有几分无奈,“昨晚涨了见识,江大人酒品一般。”

江眠月咬牙看着他,“你、你这是倒打一耙,你厚颜无耻!”

“江大人为何这么说?”祁云峥见她恼得脸都红了,舔了舔唇,笑道,“有什么证据吗?”

“……”江眠月深吸一口气,狠狠踩了他一脚,侧过身走了。

“证据”都在身上,她怎么可能掀起衣裳给他看。

祁云峥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踉跄背影,垂眸轻笑。

这儿的酒确实不错。

接下来的几日开始盘查事务,江眠月则去处理官吏的问题,几日后,附近的暗卫查出,梁清泽的那些余孽似乎在几十里外的遂愿寺附近。

听到这个名字,江眠月心中微动。

遂愿寺?

祁云峥静静看着她的反应,“想不想去看看。”

江眠月恍然点了点头。

莫名的,她总觉得自己与此处有几分若有似无的联系。

“和乐公主如今住在里边。”祁云峥道,“在那儿清修。”

“嗯。”江眠月轻轻点了点头。

遂愿寺名气不大,香火却常年不断,因此处供奉了一处活佛,传说是千百年前坐化的高人,肉身相仍旧不腐不朽,护持着附近的百姓。

附近风景秀美,山环水抱,安静宜人。

江眠月下了马车便觉得心中安静至极,远处寺庙香火袅袅,令人心生敬意。

再见和乐公主,她的模样却令江眠月惊愕不已,如今的她哪里还有之前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她一袭灰袍,不施粉黛,头上簪了一根木簪,面容带笑,“祁大人,江大人来了。”

“附近也没什么客栈,今夜便住在寺内吧,斋饭都是有的。”

进门后,祁云峥便先行离开,似乎去找了住持,江眠月则跟着和乐公主在寺庙中随意走走。

“还好吗?”和乐公主问她。

“嗯。”江眠月笑了笑,“公主殿下在此如何?”

“很清静。”和乐平静的说,“在此赎罪,上辈子的,这辈子的。”

江眠月微微一怔。

“江眠月,抱歉。”和乐朝她缓缓行了个礼。

江眠月急忙将她扶起。

和乐将她带到遂愿寺的后山,这儿花草繁茂,只有一处洞穴,看起来幽深可怖,寸草不生。

“这处洞穴,是赎罪打坐用的。”和乐示意道,“传说那位高人便是在此坐化成佛,我时而会来,可……终究是太冷。”

江眠月刚走进去,便明白了她说的太冷是什么意思。

这洞穴极为阴冷,寸草不生便是因为如此,一脚迈进便恍若寒冬腊月,令人胆寒。

她呆了一会儿便打了个喷嚏,和乐淡淡笑了笑,领她出来。

“还是离开吧,一会儿祁云峥要怪我了。”

祁云峥不知去做了什么,江眠月再见他时,却发现他似乎有些心情沉郁,主持与他一道过来,看到江眠月时,主持老僧缓缓一笑,“这便是江姑娘。”

江眠月急忙朝他行礼。

“时候不早了,去用些斋饭吧,山间的夜晚有些冷,各位施主早些休息。”

正如主持所言,山间的夜晚确实冷,太阳落山之后,便开始吹起了风,温度骤降,令人遍体生寒。

祁云峥不像往常那般总来闹她,他不知去了哪里,四处都寻不到人。

江眠月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便先睡下了。

山风呼啸,她躺在榻上,脑子里却莫名浮现起那个阴寒的山洞。

恍惚间,她像是睡着了,又像是还醒着,整个人如同飘忽起飞,形成一抹魂灵,四处游荡。

她飘回了京城,回到了祁云峥的那处老宅。

宅子里极为安静。

她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人影。

不,是两个人影。

一个是祁云峥,他抱着一个人,那人浑身是血,正是自己。

她缓缓飘近,静静看着他。

她从未见过祁云峥露出这样的表情,仿佛失却了全世界,孤院中挺直的背脊却脆弱不堪,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祁云峥。”江眠月心中不忍,上前一步,轻轻抚他的脸。

他却在这一刻缓缓落下一颗泪,那泪仿佛酸涩到极致,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的灵魂刺痛。

“眠眠。”他轻轻抱着江眠月的尸首,声音剧抖,“你怎么这么残忍。”

“不是说,要陪着我吗?”祁云峥声音带着鼻音,声音颤抖,“我一直记得,只有你,全忘了。”

江眠月踉跄退后一步,心中酸疼,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随后,祁云峥将她的尸首安置好,一身官服清俊,面容却如雪般惨白。

他去了宫中,求见皇上梁静安,在她惊愕的面色之中,要求辞去首辅之位。

随后便是各项事务的安排事宜,他极为平静,平静的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将所有事情解决,花了一天一夜。

他一分一秒未休息,安排完一切之后,他安排了车辆,来到城郊一处重兵把守的宅院。

宅院中灯光明亮,有人的身影闪动。

江眠月飘入屋内,整个人剧震。

宅院中人,正是她的爹娘与哥哥,爹爹受了伤,腿似乎出了些问题,走路需要拄拐。

江玉海叹了口气,“眠眠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祁大人对她好不好啊。”

“定然是好的。”林氏轻声宽慰,“他堂堂首辅,被公主殿下那样威逼,只能如此,不然,怎么会费尽心思救下我们全家,此番事情平定后,他们二人便会成婚吧。”

“我……只求眠眠平安。”

江眠月痛哭出声,看向窗外,窗外的祁云峥缓缓朝着门口跪下,磕了三个头,眼眸中满是血丝。

车子启程。

半道上,祁云峥遇到崔应观截道,拦在他的面前。

“祁云峥!你要去何处!”崔应观听闻他辞去首辅一职的消息,得知他要走,连夜来城门口截住他,“江眠月何在!”

祁云峥掀开车帘,面容冷淡。

崔应观看到了他怀中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一样的姑娘,神情剧震。

“她已身死。”祁云峥的声音仿佛不似人声。

崔应观仿佛被雷劈中,呼吸急促,“你便是……这样对她好的?”

祁云峥缓缓闭上眼,“启程。”

“祁云峥!你放开她!她已死了,就不能让她入土为安吗!”

“祁云峥!你这个畜生!”

“混蛋!”

崔应观追着骂了一路,边骂边哭,最后从马上摔了下来,痛苦的抱住脑袋,嚎啕大哭。

祁云峥半点没有理会,尘土飞扬,带着江眠月的尸首一道离开了京城。

江眠月停在了崔应观的身边。

“是我没用,江眠月……”崔应观痛苦地捂着胸口,“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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