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袋的事情, 江眠月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却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祁云峥会潜入那举业斋,去费劲的将那祈福袋塞进陆迁的怀里?她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而且中途若是陆迁发现,事先将东西拿出来, 那便行不通了。
而且, 这场大考, 来的着实有些突然而蹊跷,就像是……专为了陆迁设计的一样。
真是祁云峥吗?
若是祁云峥……
江眠月心中顿觉毛骨悚然, 若真是他, 他为何当初会拿走那风祈福袋?莫不是……
江眠月越想越觉得心惊,他难道上辈子的事, 他都记得?
不可能……
且不说上次用柿子试探的时候, 他半点防备也没有, 而且平日里他的种种表现与细节都并不像是记得过去的样子。
而且,若是过去的祁云峥, 要对付陆迁,恐怕陆迁早就坠崖或是意外而死了, 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江眠月陷入了困境,左右百思不得其解。
“恭喜你啊眠眠。”一旁的尹楚楚在离开彝伦堂回崇志堂之前冲上来笑着看着她, “那家伙终于不用烦着你了,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嗯。”江眠月想到这个结果, 心下也是有些舒坦。
总而言之, 不管那祈福袋是怎么回事,此次不论如何,都该谢谢祁云峥。
他处理此事, 看似秉公, 却似乎有些……微妙的护着自己。
若不是后来他死死掐着陆迁的脖子, 让他说不出话来,陆迁“死到临头”,一定会口不择言,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
如此以来,陆迁被送走,到那无人认识的蛮荒之地好好反省,也不会再回来找自己的麻烦。
江眠月抱住尹楚楚,心中缓缓放松下来,想着以后再也不必夜晚担惊受怕,不敢一个人行路,她舒了口气,声音有些软绵绵的说,“真是太好了。”
尹楚楚低头看着她,搂住她的腰,忽然开口道,“眠眠……”
“嗯?”
“你怎么这么软?”
江眠月迅速松开手,却听一旁的兰钰笑着扑上来,“是吧是吧,我也喜欢抱着她,还香香的……啧,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谁。”
“……”江眠月的情绪全被她俩打断,无言的转身回学堂。
陆迁被直接送进了绳愆厅的禁闭室,国子监没有专用的囚牢,便只用禁闭室替代囚牢。
卫官用锁链捆住陆迁的手脚,衣裳也没给他换上,便任他在冰凉的地上躺着,如一条死狗。
“入了国子监,这些监生的性命,便是皇上的了。”司业大人看着卫官将那陆迁如罪大恶极的犯人一般对待,仔细想想他做的事,其实放在国子监外,并无伤大雅,只是行事猥琐了些,小人了些,不讲道义了些,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后果。
“司业大人觉得我罚得重了?”祁云峥闻言,带着笑意问道。
“并非如此。”司业大人立刻摇头,“既入了国子监,便要守国子监的规矩,祭酒大人若是轻易放过此人,日后国子监哪里还有风清气正。”
“司业大人明白就好。”祁云峥缓缓道。
“只是感叹一声,此人不该入国子监。”司业大人叹道,“这还是个例监生,这不是交了钱来找罪受吗?也不知他爹娘得知此事会如何作想。”
“子不教,父之过。”祁云峥道,“家风如此,他爹娘恐怕也并非什么善类,司业大人心善,不必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