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江玉海用指头轻轻敲她的脑袋,哭笑不得。
待她心情平静以后,二人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
“眠眠的信我看了,你说的不错,为官确实该谨慎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眠眠也不过太过担忧。”江玉海摸了摸她的脑袋,“爹爹在做什么,心中有数,如今外头战事依旧有些频繁,爹爹近日十分忙碌,掌管武器库,确实颇有些风险,爹爹也不瞒着你,这位置是个肥差,不少人觊觎这位置,也干了些不好的事情。”
江眠月皱眉看着他,想到上辈子忽然降临的灾祸,心中不安。
而且最重要的是,上辈子究竟是谁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她也并不清楚。
上辈子她问过爹爹,可爹爹为了不让她担忧,只一力保她,并未说明具体的情况。
后来问祁云峥,祁云峥更是闭口不言,决口不提此事,只说解决了。
“那爹爹都解决了吗?是谁害你?”江眠月急着问道。
“解决了,差点背黑锅,还好有皇太子一力担保,事实才得以查清。”江玉海道。
“皇太子?”江眠月皱眉,“怎么极少听闻此人?”
“都是些宫中的事情,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江玉海笑了笑,不过他并没有绝口不提这些事,反而与江眠月细细说了起来,“既然你已经是监生,有些事情告诉你无妨。事实上,爹爹并不希望你被这些烦心事左右,只希望你快活,不过你既然乐于听这些,我便也不再瞒着你。”
江眠月一愣,想到上辈子江玉海怎么也不愿开口的样子,鼻子又是一酸。
原来,爹爹也是不希望自己担心,才会瞒着自己。
“听闻大公主前去国子监闹了不少事,皇上也不苛责,你应当也知道此事。”江玉海道。
“是。”江眠月点了点头。
“如今皇上重视女子为官,也极为重视大公主,如今外头只听有大公主,却不知宫中还有其他皇子公主的存在,与三公主一般默默无闻的,便有这位早已封了皇太子的梁清泽。”江玉海道,“此人与世无争,乃翩翩君子,从不计较得失,他在大公主面前节节败退,要自保,便要拉拢兵部,正好帮了爹爹的大忙。
“那岂不是很危险。”江眠月发觉此事不对,“他这是在利用爹爹,若是日后出了什么事,他拿您上去顶罪……”
“你若是见过皇太子,便能知晓。”江玉海叹了口气,“他会是位明君……爹爹如今这个位置,很难,我们是相互利用,我还有利用价值之前,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眠眠不用担心,为父为官多年,心中清楚是非。”
回了趟家,江眠月心事更重了。
原本担心的事情似乎开始逐渐开始发生,江玉海与自己说的那些话,虽然句句的意思都是让她安心,可一句句说出来,都让她极为不安。
大公主虽任性妄为,十分霸道,却是个性情中人,在大是大非上似乎能勉强保持清醒。
可这位皇太子……他身为太子,能在大公主的势力下蛰伏到现在,已经不是常人,谁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在家中的时光总是短暂,一日很快便过去,用过了晚饭之后,江眠月跟着江玉海劝说,如一个小尾巴是的,嘴皮子都快说干了,江玉海也是直笑,道,“你们看,这小丫头,在国子监读了几天书,就要教爹爹做事了。”
江眠月无奈,只得另想办法。
江述杰看时间不早,便要送她回去,江家给她收拾了不少东西,包裹冬日所用的棉服和手炉,各式各样的保暖之物塞了半个车厢。
“太多了!我搬不动的!”江眠月不停推拒,却被娘亲说了一顿,让她好好注意身子,不许偷懒。
江眠月无奈,只得钻进拥挤的马车。
上车前,江眠月忽然听到娘亲问道,“对了,听闻陆迁也去了国子监,一次都没来过信,他娘急疯了,总是来我们这儿打听,今日也没听你提起他,他如何了?”
江眠月一愣,想到了他的鞭刑和杖刑,心想如今可能他还卧床不起吧,嘴上却尴尬笑道,“还行吧,他过得挺好的,如今与我关系并不是太近了。”
“那便好,我也让陆母别来了,日日过来,着实有些恼人。”
江眠月点点头。
作别家人之后,江眠月眼睁睁看着江述杰赶车,去的却是陌生的方向。
她一惊,这才想起他们还要去接那裴晏卿。
“哥哥!我东西这么多,怎么办!”江眠月心中窘迫不已,“能不能不去啊,毕竟是外男,看到我这些东西……”
“不行,答应裴宴声了,而且你这些都用包袱裹着,没什么大碍,看不见的。”江述杰也有些后悔应下此事,现在他也有些难堪,不过他看了一眼车厢里那些东西,忽然开口道。
“不过这样也好。”
“什么?”江眠月一脸莫名。
“他可以帮你搬东西。”江述杰顿时笑起来,“不错。”
“……”
果然,裴晏卿上车之后,看到车厢里的那些东西,微微一愣,淡淡笑了笑,“江监生东西不少。”
“哈哈,见笑了。”江眠月窘迫地脸都红了。
“这些东西你可能拿得动?一会儿我帮你搬一些吧,毕竟马车只能到下马碑,江公子进去也十分不便。”裴晏卿缓声道。
“不用不用……”江眠月急忙摆手。
“那就谢谢裴监生了!”江述杰笑道。
江眠月捂住了脸。
哪有这么欺负老实人的。
二人下了车,裴晏卿身上背了两个包袱,手中拿了两个包袱,江眠月自己只剩下一个极小的包袱,二人告别江述杰之后,便一前一后,缓缓往国子监走。
两人回来的算早,月上梢头,路上监生寥寥,二人渐渐变成并排而行。
江眠月十分不好意思,一直道谢,裴晏卿一直说“无妨无妨没关系”,二人客气了一路,终于还是在岔道口,看到了刚下马车的祭酒大人和司业大人。
祁云峥原本要走,看到二人,却是脚步一滞,眼眸落在裴晏卿身上的包袱上。
那包袱是淡粉色的,上头还印着花儿,显然是女子之物,背在那裴晏卿身上,极为扎眼。
扎眼便罢了。
这二人,为何会一道回来?
作者有话说:
祁云峥:放假仅仅一天,就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警铃大作)
司业大人:哦吼哦吼修罗场(看戏吃瓜)
过渡章,大家别急,该有的都会有,前世发生了什么正文会讲清楚,结束后也会有完整的番外,大白每天都在努力砸键盘码字,爱追更的你们每一个人!对,就是你!(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