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那么巧的事, 书里也说了,反派岑淮安和男主齐洺从小就认识。
书里这样描写,岑淮安这人智商高, 能力强,但他太狠了。
他和齐洺两人一人野蛮生长, 没人管没人问,一个有一个爱他的爸爸妈妈。
结果两人的结局就是截然相反,岑淮安从出生就注定了,他会走向灭亡。
《年代神商》这本书里的很多情节在初夏脑子里就是个大概印象, 唯独这段话,她印象深刻。
特别是听到齐洺这个名字时, 她脑子里就会自动浮现这些话。
没有意外, 隔壁的齐洺,就是男主。
不过初夏也没有很紧张,距离剧情发展早着呢, 要等到两人长大才会开始。
现在的齐洺,不过是一个还着喝麦乳精的小孩,岑淮安也在慢慢改变。
蝴蝶翅膀煽动一下, 就能引起飓风。现在煽动了不止一下,那引起的变化不会只是一点,岑淮安的未来也不会像书里那样发展。
隔壁这两天都在搬东西, 初夏让岑淮安不要轻易靠近,免得碰到他。
岑淮安也不想靠近, 他现在正沉迷六子棋。
初夏需要抓紧时间背书,一局两人一两个小时都结束不了。
她让他去找李大姐家的小孩儿玩, 岑淮安不想去, 一个人坐在那里, 自己和自己下。
初夏看他自己玩得挺开心的,也就不管他了。
半个月要去医院复查,初夏趁着周日带岑淮安去医院。
这次老中医李贯众的脸色好很多,笑得一脸和蔼说:“这就对了,好好遵医嘱养身体,很快就能养好。”
他最讨厌不听他话的病人,回头来又哭着闹着说没治好。不忌口,药也不好好吃,神仙来了也治不好!
“谢谢医生。”
初夏自己也能感受到岑淮安的变化,她的身体养得慢些,但也有好转。
“药方我再调整一下,你们继续吃,还是半个月后来这里复诊。”
出了医院,外面艳阳高照,初夏撑开伞,拉着岑淮安的手去百货大楼里,给他买玩具。
卖玩具的柜台特别多玩具,塑料小手枪、陀螺、绿色小小手风琴、皮球,摆满了柜台,花花绿绿的挺好看的。
“有喜欢的吗?”初夏问他。
岑淮安昨天晚上就想好了,今天要问问妈妈能不能和邦哥一起去拾破烂。
谁知道一大早吃过饭他还来得及说,就被妈妈带到了医院。
等从医院出来,又来了百货大楼。他以为妈妈又要买什么东西了,当他被带到玩具柜台时,他还没反应过来,心里正想着他妈妈买东西快,应该用不了太久。
初夏问他时,他才知道,原来妈妈要给他买玩具,他眼里露出惊讶和开心。
“我喜欢什么就给我买什么?”
“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但是……”初夏伸出两根手指头:“你只能买两个,所以要想好,下一回想要什么玩具,就得拿小红花换了。”
他看着那些玩具,以前他羡慕别的小朋友有弹珠、有手枪、有陀螺,可是现在看着那些玩具,他一点都不想玩了。
没意思,还没有妈妈教给他的六子棋好玩。
他仔细看了看,看到了弹子跳棋、飞行棋、玻璃五子棋,都是棋,他都没玩过,这些棋是不是和六子棋一样好玩?
岑淮安都想要买来玩一下,可是妈妈只给他买两个。
他指着五子棋和跳棋说:“我要这两个。”
飞行棋最便宜,他数了数自己存的钱,能买得起。
“妈妈,我有一毛两分钱钱,我自己买一副飞行棋,回家再给你钱,可以吗?”
五子棋五毛钱,跳棋两毛,飞行棋最便宜,初夏笑着看岑淮安:还挺会算账。
“可以啊。那里还有军棋、象棋、围棋呢,你要不要?”
岑淮安眼睛亮了下,期待地看着初夏:“我要就买吗?”
“不买。太多了你也下不过来,等你攒够了十朵小红花,可以来跟我换。”
岑淮安没有失望,他就知道他妈妈不会买的,妈妈说了买两样,那肯定不会变。
不过有三种棋也很高兴了。
回到家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五子棋玩。
但毫无疑问,一个人玩没有两个人玩有意思。
初夏不陪他玩,让他找家属院的小朋友,还对他说:“你不可能永远只一个人玩游戏。以前欺负过你的小朋友你不喜欢,那就找没欺负过你的一起玩。”
她早就发现了,岑淮安不爱和院子里的小朋友玩。特别是上次打架过后,她没再见他下去和人玩过。
老师也说他在育红班经常一个人坐着,除了有时候和臣臣玩翻棋认字游戏,谁也不搭理。
但她不希望他这么孤僻下去。
“邦哥没欺负过我。可他要捡破烂。”
初夏:“……除了他,你没有想一起玩的人了吗?”
岑淮安“嗯”一声:“他们又吵又爱哭,幼稚。”
初夏听到岑淮安这句话,真的诧异了。他居然说别人幼稚,他自己也是个小朋友好吧。
她揉了揉他的头:“你才多大,就嫌人家幼稚。别小瞧任何人,说不定这棋你还不一定下过人家呢。”
“不可能!”岑淮安语气十分自信。
“那你去找个人试试,你自己当然觉得你自己最厉害了。”
岑淮安皱着小眉头,站在屋里想了一会儿,抱着五子棋往外走。
初夏刚刚教了他怎么打,规则很简单,但下起来可不简单。
走到门口,岑淮安转头回来问:“我要是赢了呢?”
“奖你一朵小红花。”
“好。”岑淮安找人下棋起劲了,现在小红花是他最想得到的东西。
初夏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心情好,背书的速度都快了很多呢。
谁晓得家属院的孩子确实有点菜,没一个能打的,岑淮安用五子棋赢遍了所有和他玩的小孩。
怕初夏不信,他还把那些小孩都叫到家里给他作证。
初夏故作失望地看着那群小孩:“你们真的一个都没赢?”
小孩们低下头,也感觉到了丢人,一群人下棋下不过一个人。
初夏笑了,冲岑淮安竖起大拇指,眼神骄傲。
不过只有岑淮安看到了,她面对其他小孩时还是安慰着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们回家练练棋,再和安安下吧。”
这群小孩子磨磨蹭蹭不想走,李大姐的大儿子李小虎眼睛望着电视,渴望又小心地问:“姨,我们可不可以和安安一起看电视?”
初夏还没说话,安安就冷着脸说:“不可以,我妈妈要背书,看电视会打扰她。”
初夏就觉得心被轻轻触摸了下,就像原本平静的湖面,忽然起了涟漪,可是又很轻微。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有点酸涩又有点感动。
那群小孩儿立马不说看了,自己乖乖转身回家。
初夏都感到了惊奇:“他们现在这么听你的话?安安真了不起!”
岑淮安的冷脸一下子绷不住了,耳朵尖还有点红,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
“妈妈,小红花。”
“少不了你的。”初夏按照人数,给他画了七朵小红花。
她是真心觉得岑淮安厉害的,刚刚那群小孩儿好几个都比岑淮安大,但还是他赢,她自己心里都忍不住自豪。
这是她儿子,为她着想的小天才。
“你要不要看会儿电视?我也休息会儿。”
岑淮安摇头:“我想去找邦哥,妈妈。”
她点头说:“可以。不过下午去好不好?现在快中午了。”
岑淮安没有意见。
中午初夏炖的鸡,菜场老农那里买的走地鸡,味道鲜又补。
炖着的时候就不少人路过和初夏说笑:“初夏你又炖鸡啊!”
“你这家里生活好呀,不是炖鸡就是炖鱼。”
初夏不痛不痒地回:“那没办法呀,我和安安身体太弱了,医生说不好好补补有碍寿命的。”
那些邻居不说什么了,连忙点头:“那该补!该补!”
隔壁的关燕也在做饭,或许是因为初夏借了她水,她见了面就会和她说话,想和她亲近。
“我看你这鸡汤加了药材,是在做药膳吧?”
初夏其实并不想和关燕一家有很多交集,做陌生人最好了。
但人和她说话她也不能不理,她冷淡地点头:“嗯。”
关燕好像没感觉到她的冷淡一样,说起药膳来侃侃而谈:“我是在羊城长大的,我们那边也很喜欢熬汤的时候加药材。我知道好多熬汤的秘方,你要不要啊?”
初夏笑了笑:“不用了。我和安安不能随便吃药膳,我们的药膳方子是医生开的。”
初夏看鸡汤差不多了,冲关燕点点头端进了屋。
看着初夏这态度,关燕皱了皱眉。
她自认为和罗初夏是一样的情况,丈夫不在家,一个人带孩子。
两人还都是看起来穿着打扮比较精致的,还会读书,和家属院其他人不一样,应该能说到一起去。
她想更快融入家属院,所以拿初夏当突破口。
可是为什么罗初夏对她的态度还没有对那个大嗓门的李大姐态度好呢?
不应该啊。
罗初夏一开始借水时不是这样的,她都主动了,怎么她倒是冷淡了。
难不成她婆婆败坏她名声败坏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