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声凝没什么心情去管了呈言为什么在这,只是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先说下,我今天很生气,什么都不想做,不要想那档子事。”
赤/裸又直白。
“谁惹你了,尤郁?”了呈言难得看她情绪如此外放的时刻,斜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俨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没,我连他人都没见到。”
一想到这里,季声凝就想冲进去骂沈安知两句,开始后悔刚刚没有好好发挥一下。
“谁还敢欺负你?”
了呈言这话明显带了揶揄的意味,但也是事实。
圈子里谁不给季声凝几分面子,就是潘坤他们还要照顾几分。
“你不认识,我以前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
“沈安知?”
季声凝一愣,偏头看向了呈言,“你认识他?”
了呈言把手落了下来,单手放在了窗边,手指敲击着车窗框,缓慢而均匀。
“沈佟的哥哥,有耳闻。”
“哦,”季声凝明了似的点了点头。
她之前听贺紫妍说过,沈佟和了呈言他们走的近,那日订婚宴还让他亲自出席送红包,也足以见得关系的亲密。
那跟沈安知认识,也算情理之中。
了爷手眼通天,知道他今晚出席尤悠的成人礼应该不是难事。
这样说来,也就只有她蒙在鼓里,若是真让沈安知知道自己是去跟尤郁相亲的,还不知道那个坏心眼的家伙能说出什么编排她的话。
想着,腮鼓起,愤愤不平的很。
了呈言把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指尖的频率加深,能把季声凝的情绪挑拨至此,怕是他此前听到过的,沈安知跟她那一段的故事是真的。
敛着眸,沉着嗓的问道:“他怎么你了?”
“他……”
季声凝提高了语气,刚想要控诉一番,却发现无从说起。
了呈言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总不能说自己就是讨厌他,看到他就烦。
当下就瘪了气,摇了摇头,“说来话长,算了。”
却又实在气不过,想要发泄一下。
干脆掏出手机,就往孙一冉和贺紫妍都在三人群里吐槽了一番。
声声不喜:【沈安知竟然回来了!我竟然还跟他撞见了!】
声声不喜:【他个不要脸的,竟然给尤悠当老师,人家今天才成年啊!真是禽兽不如!】
声声不喜:【气死我了,要不是人多,真想大骂他一场】
越想越气,季声凝手指敲得飞快,咬着唇,憋着气,全然忘了,她在了呈言面前的人设可是孤傲清冷的成熟女性。
贺紫妍率先回了微信。
贺小烟:【沈佟这个不要脸的今天才跟我说的,我刚想告诉你他回国了!】
贺小烟:【他竟然还招惹尤悠,阉了他!】
孙(加班中,勿扰):【阉了他!】
声声不喜:【阉了他!】
车内昏暗,只有季声凝的手机闪着光。
眼看着她手指在键盘上敲着什么,聊的不亦乐乎,眉眼间甚至闪了笑意。
了呈言的眼眸晦暗不明,手指继续敲击在窗框上,却越发的慢了下来。
“你回方园?”
季声凝还沉浸在跟闺蜜们同仇敌忾的愤恨中,猛地听到他的声音,顿了几秒才缓过神来,自己还没有告诉他自己去哪。
“对,你要回柏翠郡吗?那麻烦先送一下我吧。”
“我也回方园。”
气氛一下子微妙了起来。
刚刚上车还什么都不想做的季声凝,当下沉静下来,闻到那若有似无得雪后雾凇的味道,竟然有些心痒痒。
倒不是真的想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只是莫名的想抱着他睡觉,这份味道总是让她安心。
想着,顺势问了出来,“了爷,你的香氛是谁家配的,让助理把联系方式给我吧。”
“想要?”
“嗯,助眠。”季声凝应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手机微亮的光映得她的眼睛里都是星星。
许是一晚上多次撕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双唇在暖光里越发显得红润。
了呈言突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好像变差了。
他今晚难得有应酬。
事业做到他这个地步,早已经不再受制于人,所有的应酬与他也不过是心情上的点头摇头。
今晚是秦征的局,商量着北城竞拍的那块地想要落地艺术社区。
人叫得杂了些。
除了商场上的几个老朋友,还有艺术圈的策展人和娱乐圈的几个导演。
喝的自然花里胡哨了一些,是潘坤他们都少玩的喝法。
了呈言仗着自己酒量好,没有太多的推让,当下坐在这里,望着季声凝的唇,竟然感觉自己有几分微醺的醉意。
他突然想起席间秦征的那个姓孙助理提到,季家打算联合尤家做转型,也寄希望于做高端艺术酒店,两家大概率会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