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闻人奚之前说的话也让他非常在意。
当初那件事背后是不是还有他那个好六弟的手笔?如果有的话,闻人奚会不会记恨,会不会想要报仇,留在他身边是不是一个隐患。
虽然按照闻人奚来了陵安城以后的表现,这种可能性非常低,可谢平暄还是需要确定一下。
“需要恭喜吗?”闻人奚才刚结束今天的训练,正准备休息,被谢平暄叫过来结果就为了这件事,顿时皱眉,“如果殿下是为了试探我的反应,大可不必,六皇子与我无关,他娶谁,甚至是嫁给谁,我都不关心。”
“不过是一个野心勃勃,虚伪做作的男人而已,总有一天我会去匈奴王庭,这样的一个男人还不值得我费心。”说到这里,闻人奚停顿了一下,一副失言了的模样,“啊,并非是恶意贬低殿下的兄弟,但我想,殿下肯定也是瞧不起算计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失去清白的狗男人吧?”
谢平暄在试探她,闻人奚也在试探谢平暄。
只凭闻人家的功劳,谢平暄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相处了一段时间,闻人奚发现这个男人还真是一个不将世俗放在眼中的傲慢,明明是皇室中人,最应该维护皇室的脸面,可他却并不是这样。
利益至上。
这种人从某方面来说,是最好相处的,因为只要你能够为他带来足够的利益,那么他就会无限容忍你。
谢平暄却真的来兴趣了。
“我那个好六弟,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能让怀安郡主如此贬低?他没能查到具体,但闻人奚显然知道幕后黑手,不如直接询问。
至于真假,他会去验证的。
“其实也没做多少。”闻人奚脸上带着笑意,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不是造成原主一生痛苦的悲剧,“不过是我爹和兄长战死后,觉得闻人家不能为他带来好处,想要悔婚又不愿意背负骂名,于是想要毁了我的名声,让皇上直接退婚为他重新指婚而已。”
“当然,六皇子还是很善良的,只是吩咐手下将我带走,并没有真的打算对我做什么,毕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当然不会让手下染指,只是事后,谁管是不是真的没发生什么,皇家不会要一个名声有暇的儿媳,六皇子清白无辜,只能与未过门的妻子有缘无分。”
谢平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脸已经彻底黑了。
他之前就觉得这个手段太下作,一看就是后宅妇人的手段,但没想到,居然是他那个六弟亲自设计的,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手段真的太下作了。
如果怀安郡主说的都是真的,那对谢平晖他就需要重新评估了。
手段下作,让人防不胜防,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还有,目光短浅。
这样的人比旗鼓相当的对手还要恶心人。
还有,闻人奚阴阳怪气的话语也让他憋屈。
可人家姑娘错了吗?
若不是人家不像表现得那么无害,此时面对的又是什么?六弟瞧不上失去父兄庇护的怀安郡主,那就自己想办法,而不是用这样的手段算计一个无辜的女子。
太恶心了。
难怪怀安郡主直接失踪,改头换面做了伪装来到陵安城,如果继续在京城待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六弟这手段,真的比直接暗中弄死人还要恶心。
亏武昌侯府还是他母族,怀安郡主还是他母家仅剩的血脉,代表着武昌侯府的颜面呢!
太阴毒了。
尽管这件事和谢平暄没有关系,可作为谢平晖同父异母的兄长,面对着闻人奚这个受害人,他还是觉得脸上非常挂不住。
不过他心中的恼怒却不是冲着闻人奚去的,而是谢平晖。
不,等一下!
他是谢平晖同父异母的兄长,怀安郡主还是谢平晖舅舅家的亲表妹呢,有一半闻人家的血脉,所以要丢人也不是他谢家一家子丢人吧?
这么一想,谢平暄心中就舒服了一些。
“对于这次望北城之战,京城那边的圣旨下来了,本殿下为你请了功,如今任命已经下来,升方仁温为校尉。”不想再继续那个让他恼火的话题,谢平暄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闻人奚也配合得很,没有继续说下去,反正该说的也说了,该试探的也试探了,结果很满意。
“多谢殿下赏识,在下一定赴汤蹈火,早日去匈奴王庭放羊!”
谢平暄:“……”
跑去匈奴王庭放羊?这话可真够狂妄的。
不过年轻人就是要狂妄一点,胆大一点,怀安郡主作为一个女子,能走到如今,没有足够强大的心性是很难的。
人要有锐气,才能不停地往前,尤其是武将,失了锐气那么面对敌人都会不敢前进,最好的机会都会错过。
那就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