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明栀越来越觉得事情很不对劲。
从那天下雨邵希臣载她开始,就已经不合常理了。
回来路上,她心底悄然生出一种怪异,现在回想,就好像是被人跟踪的感觉。
越想越往恐怖方向发展。
这显然超过了明栀所掌握的常理范围。
她吐口气,郑重开口:“冬雪,晚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她反锁上门,气氛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宋冬雪和季晚听得出她态度认真,纷纷从床上爬起来,抱着枕头,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洗耳恭听。”
她喝口水润嗓子,慢腾腾爬上床,思索着怎么才能地把事情说得简洁而清楚。
“快讲快讲!”宋冬雪催她。
小心起见,明栀还是叮嘱一遍:“跟以前一样,这些话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就连家里人也不能告诉。”
“嗯嗯嗯!”两人小鸡啄米般点头答应。
她吸口气,“我今晚跟邵希臣见面了。”说完,她赶在宋冬雪张大嘴巴前制止:“不要喊出声!!”
紧接着,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拖出。
包括她跟邵希臣要去费海吃饭。
不知沉默了多久。
“那个,栀栀,”宋冬雪眼神仍呆滞着,显然还没回过神,“吃饭那天,你可以跟邵总要一张签名照吗?没有签名也可以,有照片就行。”
“?”明栀,“我很认真地在说。”
“他想追你。”季晚突然开口。
语气十分笃定。
明栀:“晚晚,如果一个男人想掏空你的钱包让你难堪,每次跟你说话都是居高临下的语气,望着你的每一眼都在诉说他的不屑,如果这也算追求的话。”
宋冬雪:“他只是企图引你注意,让你拜服于他的与众不同。”
……
明栀不想和她们贫嘴:“真后悔告诉你们。”
说着便要躺下睡觉。
“别别别。”两人正经起来,“开个玩笑嘛。”
三人下巴枕着膝盖,大眼瞪小眼,这件事情显然怪异的超过她们所接触的范畴了。
“栀栀,如果邵总对你并无情意,为什么要送你回学校。还要请你吃饭。”
季晚问道。
宋冬雪附和点头:“他肯定要图点什么。”
图什么?
正常来说,男人如果存心机图女人,无非是贪财或好色。
要财,整个北城找不出比邵希臣更富有的商人;要色,邵希臣什么模样的女人没见过。
或许她的确拥有一张还算漂亮的脸蛋,却绝不至于能让邵希臣抛弃傲慢与偏见,扭转对她嫌弃的态度。
就连邵希臣的狂热粉丝宋冬雪,都冷静下来,“栀栀,你跟邵总什么时候去吃饭?”
明栀摇了摇头。
他并未提出确切的时间,估计是还有其他饭局。
“要不别去了。”季晚语气带着关切。
其实明栀从内心还是比较相信邵希臣的,跟他出去应该不存在安全方面的隐患。
何况她已经答应,不好再反悔。
三个人半天也没讨论出所以然,十一点多的时候,困意来袭,熄灯后几个人便睡了。
明栀做了很奇怪的梦。
梦里,邵希臣约她一起吃完饭,提出送她回学校。
但却不是回学校的路。
她紧张地大喊,拿起手机想报警,却发现手机早已不知去向。在她慌乱之际,邵希臣冷漠无情地将她拉下车,交给一群黑衣人。
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我带来了最适合她的心脏。”
从梦中惊醒,明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下意识地抚上胸口,听见怦怦跳的声音才慢慢平静。
这不会是预言梦吧?!
整个上午,她沉浸在噩梦里,魂不守舍。
郑轻轻喊好几次,她都没反应。
“发什么呆呢。”郑轻轻拍了她肩膀,丢在桌子上一份文件,“这个送去总裁办公室。”
听清她说了什么,明栀不经思索便要拒绝。
开玩笑。
她害怕见到邵希臣的瞬间噩梦便会成真。
但郑轻轻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交代完便接起电话:“王研,你以为我愿意一遍又一遍地改?是,你们是混乱……”
看架势没有个把小时讲不完。
中途,郑轻轻见她还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话那边说了句抱歉,催她:“明栀,还坐那干嘛?快送过去。”
她只能慢吞吞站起来,极不情愿地进了电梯。
再次踏入三十二楼。
明栀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生怕与别人目光相撞。
她在休息区瞄到了较为熟悉的身影,是何远洲。
天知道,她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觉得何远洲如此亲切和蔼了。
何远洲明显也看到了她。
“何特助。”明栀小跑过去,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这是轻轻姐让送的文件。”
文件密封在档案袋里,看不见里面内容。何远洲推了推眼镜,露出招牌式微笑:“明栀小姐,总裁办公室在那。”
他伸手指路,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见状,明栀也不好再给他,讪讪收回。
对着总裁办公室几个字深呼吸了下,她才抬手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