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原本还能忍受她在这里嘀咕几句。听到了方小雅的哭声,直接用剑柄将方小雅给戳、戳、戳了出去。
“你个小娘子不知羞,都说了让你明天再来还不走。哪有人半夜往男人堆里跑,你看我们这里有婆子丫鬟?”
影十出口,能毒死人。
他手里的剑柄还在戳,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子。“你赶紧回去。我明天一早就回禀我们夫人,这会子你就把喉咙喊破天也不中用。
你当我们顾府高门大院的是你们顾府那小窝棚比的?一声吼叫,好几家都能听见声音。”影十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方小雅身上。
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里,应该她住高门大院,苏柒住茅草窝棚才是。
她恨恨的用袖子擦了鼻子,森森的看了高大的院门。扭头离开了这里,太他娘的邪门了,肯定不对劲。
苏柒面团一般的人,怎么变成这样?
方小雅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去。
跟在后面的几个婆子傻眼了,怎么也不等等她们几个。
“几位婆子。要不咱们去山里唠嗑?”影十双手抱剑站在墙角,嘴角凉凉的轻扯:“野狼它们也想跟你们唠嗑,咱们走吧。”
去山里找野狼唠嗑?
这不是给它们送去磨牙棒吗?
“不了,不了。”有婆子赶紧摆手,“老婆子人老不中用,得要回去睡觉。”
“人老不中用就别瞎想。别以为旁人都是傻子,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几个婆子跑的更快了。
她们哪里会想到顾府现在风光的是庶子。老爷子老夫人被泥石流都不知道冲哪里去了?
余下的大房二房皆是不中用,原以为跟着方小雅一家子能有好。
现在看来也不行喽。
几个婆子忧心忡忡的看着远处的星光,儿孙的路好像被她们几个坏嘴巴给堵死了。
这可怎么是好?
方小雅回到了家里。
顾景丰捧着一本书坐在床前,一双眼睛根本没有离开书。静茹躺在床上,小脸通红,不断有泪水落下来打湿了枕巾。
方小雅之前总觉得儿子是个状元身,可现在都不能科举,还整天捧着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是几个意思?
她伸手捏着眉心,再想到南边的高门大院。心中堵的跟乱麻一样,忍着隐隐怒意掏出手帕给顾静茹擦拭眼泪。
“景丰。你也是个哥哥,妹妹都这样了还看书?”
顾景丰不悦的抬眼瞟了床上的顾静茹,声音冷淡:
“我又不是大夫,是能治病还是救命?”顾景丰换了个姿势朝蜡烛旁凑近,“母亲都帮不了她,我有什么法子。别打扰我看书。”
顾景丰两根手指翻开下一页,入神的看了下去。只觉唇齿留香,其他现实中的事情皆不是他一个小孩子考虑的范围。
方小雅从前觉得儿子能多长脸。这会就觉得有多让她心梗,恨不得他不会读书学着去捡柴火养家。
“静茹啊。娘可就指望你了,你可别学那不中用的人。白白浪费了我的心思。”
“她苏柒凭什么住那样的房子?还能继续用上仆人。”
方小雅越说越伤心,同样都是嫁人。
从前她嫁的只有比苏柒好,现在看来还真不见得。
“你爹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身子。让红柳儿那个贱人给一刀切,现在成了大家伙的笑话。
往后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方小雅更是伤心了。
顾景丰放下了书,摇头叹息走了出去。
他跑去隔壁屋子里睡觉。
顾静茹听的心脏都在乱跳,顾北寒的事情是她没有想到的。可恨的是苏柒,竟然不杀她用这种法子折磨她。
要是杀她,她还能趁机反弹。
这女人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得要磨死她。
第二天早上。
苏柒施施然的用了早饭后。到小楼里处理了当天的事情。
“小六子,地窖挖的怎么样?”苏柒端着一杯菊花枸杞茶,菊花是用了大理的女儿红茶烘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