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四皇子没有否认自己是装的,而是可怜巴巴地望着云慕,眼睛亮亮的润润的,像只求食的小狗狗一样。
原来四皇弟也是会撒娇的,杀伤力不输壮壮,云慕抵抗不住,道:“行,你不要叫苦。”
“嗯。”四皇子欣喜地应。
云慕给四皇子背后垫一个靠垫,将他扶起来,然后送一勺到他嘴边。
他喝进口中,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云慕问:“苦吗?”
“不苦。”四皇子道。
“真不苦?”
“真不苦。”而且心里甜的不得了,四皇子嘴角都带笑了。
云慕则道:“看来你受凉很严重了,连苦甜都分不清楚了,一会儿喝完药,给你换一张厚一点的被子。”
“好。”四皇子乖的不得了,一勺一勺地喝药。
云慕不费力气地将一碗药喂完了,然后扶四皇子躺下,起身要走。
四皇子伸手拉住:“你去哪儿?”
“给你拿张被子。”
四皇子这才松手。
云慕拿来一张稍微厚一些的被子,盖到四皇子的身上,然后坐到床边道:“我不走,你睡吧。”
四皇子又道:“你给我讲故事。”
云慕无奈地说道:“你要求真多。”
“我生病了。”
“……行,你想听什么故事?”
“都行,只要是你讲的,我都喜欢。”四皇子道。
“我的故事早就讲完了。”壮壮、园园、二公主、五公主等等都爱听云慕讲故事,他已经把什么童话故事、神话故事、武侠故事都讲烂了,脑子里真的没有故事了,他道:“要不,我给你念书吧。”
“好。”四皇子答应。
云慕便拿来一本书,坐在床边念。
四皇子躺在床上看着,看着云慕白净的脸颊,温柔的眉眼,挺翘的鼻子,红红的嘴唇……每一样都那样的好看,那样让人移不开眼,仅仅是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就感觉好幸福啊。
念了许久,云慕抬眼,发觉四皇子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合上书本,伸手摸摸四皇子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热。
他收回手,目光却没有多四皇子的脸上移开,十一岁了,四皇子都十一岁了,他记得第一次见四皇子的时候,惊叹于世间竟有这样好看的孩子,忍不住夸一句“你长得真好看”,那时候只有六七个月大的四皇子像是听懂了一样,害羞地朝嬷嬷怀里钻。
以后他每说一次,四皇子就害羞一次。
一晃这么多年了,四皇子言行举止没有歪,长相上也没有歪,还是最好看的那个,尤其那双狭长漂亮漆黑的眼睛,时而深沉,时而狡黠,时而又可怜巴巴的,他忍不住轻轻拨弄着四皇子的睫毛道:“一个男的,睫毛这么长这么密。”
熟睡中的四皇子不适地蹙眉。
云慕便没有再闹四皇子,起身给四皇子掖了掖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临睡前他来看了四皇子,见四皇子睡得沉,他便回去睡了,次日是个晴天,第一缕阳光洒进皇子所的时候,壮壮、三皇子、四皇子和其他皇子已经在练武场练武了。
云慕问:“四皇弟,你好了吗?”
“出了汗,已经好了。”四皇子脸上带笑。
壮壮问:“四弟弟,你今日怎么这么开心呀?”
四皇子笑着反问:“开心吗?”
“嗯,前两日你都是臭着一张脸。”
“前两日他生病,身子不舒服。”云慕插话进来。
“原来这样啊。”壮壮道。
“继续练武吧。”云慕道。
四皇子的目光追随着云慕,然后跟着云慕练武。
待到几人到太学的时候,便看到了许言之。
“毛球!你怎么来上课了?”于顿大惊。
许言之笑道:“我已经好了。”
云慕赶紧上前,给许言之把脉,然后道:“确实好了。”
几人松了一口气。
这下七人小组重聚了,于是他们再一次关注到通敌卖国的事情上了。
经过几天的审问,符大人已经全部交待了。
永宣帝见云慕几人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便派他们去查获脏物,并捉拿李大人等人。
这事儿牵涉人员不少,京城、津州都有,云慕几人两城来回奔波,终于在年底的时候将一条利益链捋出来,就是琉疆王想要自封为皇,不但收买了几个小疆王,还贿赂津州、京城官员,得到一个京城和临疆的计划,想要离间京城和临疆,并且将临疆吞了,扩大版图。
永宣帝震怒。
于顿请求回临疆,帮助临疆王。
永宣帝自然是允许的。
于顿归心似箭,不顾大雪,也要打马回临疆。
永宣帝和云慕几人相送。
壮壮又哭了:“小辫辫,你什么时候回来?”
于顿道:“我会来看你们的。”意思就是他回家了,就会常在家中待着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日日在皇宫中。
壮壮哭的更厉害了。
四皇子看不下去了,道:“二皇兄,你不是要嫁给灵子吗?等你嫁过去了,就日日可以见到于世子了。”
壮壮早就能够分辨嫁娶了,道:“四弟弟,你别乱说,我是娶灵子,灵子要是不愿意,那我再嫁给她。”
四皇子等人笑起来。
可是离别的伤感依旧存在。
云慕道:“我们会去看你的,到时候我们在草原上骑马、打猎、吃烤全羊!”
于顿眼眶通红,道:“好,我等你们。”
“嗯。”
于顿回临疆了。
永宣帝再次派朝臣前往琉疆,就琉疆世子都浩贿赂朝臣之事,进行交谈,可是琉疆根本不配合,曾经他预测十年左右,京城会和边疆有至少一战,似乎要成为现实。
于是喜气的过年中带着紧张。
年一过,永宣帝就忙着边疆诸事。
云慕几人也参与其中。
春季时,永宣帝拨了一批士兵,支援临疆。
夏季时临疆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临疆王中箭,命在旦夕,朝中一片哗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