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地出去,这会儿却是一起进来,四位父母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当事人倒是神色自若地回到位子上坐下,优雅从容地继续进餐。
他俩和出去时没什么差别,若是仔细看的话,可能莫凡的唇瓣有点湿润。
这顿饭吃得顺利愉快,两位大老板相见恨晚,聊市场生活,妈妈们聊美妆、首饰和衣服,饭桌上没有冷场的时候。
司昭廉和莫凡坐在一起的,他们时不时顺着父亲们的话题说两句,更多是司昭廉贴在莫凡耳边窃窃私语,顺手帮他夹个菜。
莫凡神色淡淡的,嘴里嚼着东西,点个头或者嗯一声,听到感兴趣的内容会顺口追问一句,清浅的笑意自嘴角一晃而过。
二人对视时都能看到彼此眼底的明亮。
“哎,”司母感慨,单手托腮,冲莫母意有所指地说,“我儿子已经很久没给我夹过菜了呢。”
莫母轻轻啊了一声,感同身受:“是呢,我家凡凡也是,每周回家吃完饭就走,还挑剔地嫌弃某道菜不好吃,都不知道这是阿姨准备了一下午的呢。”
司昭廉&莫凡:“………”
“孩子大了,正常的。”司母撩了撩耳发,宝石耳环摧残夺目,给莫母夹了一块秋葵,“咱们给彼此夹吧。”
司昭廉哭笑不得,站起来帮司母倒水夹菜,“司女士,你可以别这么戏精吗?我以前在俄罗斯的时候隔三差五给您做饭怎么不说?”
莫凡也起身给莫母夹菜:“我就那一次说了味道有些奇怪,这事儿您念叨多少次了?”
莫母轻哼一声,吃下碗里的司母和莫凡夹来的东西。
“做饭是你爱好,我只是顺便吃一下,”司母用纸巾擦了擦嘴。
司昭廉露出无奈的笑容,把桌上的菜品给她夹了一个遍。
坐下后,莫凡在司昭廉耳边低声问:“你跟你妈妈姓?”
“对,”司昭廉说,“我爸爸不在意这个。”
莫凡看了一眼和莫巍畅谈的司父,继续吃菜。
“我们以后的孩子,肯定跟你姓。”
司昭廉冷不丁的一句,让莫凡夹好的菜掉桌上。
现在男男婚姻是常态,喜欢小孩的夫夫可以去福利院领养,男性只有已婚才有收养的权利。
且不说莫凡喜不喜欢小孩,他还没有松口答应交往,司昭廉就已经在想养孩子的事儿了?!
还他妈跟谁姓都想好了。
莫凡一脸错愕,眼底闪过羞恼,顾及桌上的长辈们,压低声音说:“你他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不想吗?”司昭廉问道,“还是说孩子跟我姓?”
“当然跟我姓。”莫凡脱口而出。
司昭廉莞尔,顺从道:“好。”
……好什么好。
这他妈是现在就用得着说的问题?
什么孩子跟谁姓,他以后的伴侣是不是司昭廉都是未知数,这混蛋会不会太自信了一点?
“……”莫凡闭了闭眼,张口想纠正这件事,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反倒有些越描越黑的意味,索性负气地闭嘴。
他没把情绪挂脸上,依旧是英俊淡然的样子,只是桌下狠狠地踩了司昭廉一脚,高级的皮鞋成了他的蹂躏对象。
这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原本两位大老板约着再去会所玩一玩,但是司父那边接到一个较为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要马上回家连线公司那边。
六人一起走到餐厅后门口,服务生已经提前把车开过来停在门口。
莫巍和司父相约明后天再玩儿,反正还要在国内待好几天,不用急于今天。
“小凡。”司母走到莫凡跟前站定,从爱马仕包包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他。
莫凡双手接过,疑惑道:“这是什么?”
“见面礼。”司母说,“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您太客气了,我都没有给您准备,是我的失礼。”莫凡说。
司母大方一笑:“没关系,以后有的是送礼的时候。”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串木质手串,颗颗饱满圆滑,色泽浓黑水亮,沉厚的沉香味随风散开,淡雅好闻。
“这是奇楠,我在一次拍卖会上淘到的,”司母说得云淡风轻,“已经去佛寺里面请师父开过光了,还诵过经,保佑平安的。”
沉香木有软黄金之称,而奇楠更是沉香中的顶级品种,味道越香、颜色越深的价值越是不菲。
纪阳的父亲尤其钟爱沉香,家里有一尊沉香木雕的观音像,花几百万重金买来的,用也是奇楠。
莫凡有幸见过一次,摆在佛堂用玻璃盒密封,避免香火破坏沉香的醇厚。
这手串价值不菲,贵重的让莫凡不太能心安理得收下,何况二人是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