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司昭廉重申一遍:“我进不了家门, 来投奔你。”
“司昭廉,你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真把我当你爹妈了?”莫凡说,“你的门打不开去找开锁的,他妈的来找我干什么?!我警告你,老子现在看着你就烦,有多远滚多远,少在我面前晃悠!”
说完他不等司昭廉回答,摇上车窗,让代驾小哥直接把车开进小区。
没几分钟,莫凡的手机响起来,是司昭廉打来的。
莫凡根本不想接,反复挂了三次,电话终于消停了。
代驾把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莫凡坐电梯回家,刚进家门鞋还没脱,电话又来了。
他耐心耗尽,后悔刚刚就应该直接扇司昭廉两巴掌,满心窝火地掏出手机准备将人再次拉黑,结果这次来电人是莫父。
莫凡的火气生生憋住,同时眉心一跳。
他和他爸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不联系,在这个节骨眼儿打过来,直觉就不太好。
莫凡接通电话:“喂,爸。”
莫巍问:“在干什么?”
“刚到家,”莫凡把鞋脱了,“怎么了?有事儿?”
“我听说一个事情,”莫巍也不打太极,直奔主题,“前几天你的酒吧被人砸了?”
“……”莫凡一顿,嗯了一声。
莫巍问:“怎么回事?你受伤没?”
“没有,就是一些小事,我已经处理好了。”莫凡说,“哪个舌头这么长?这点儿小事也要给你说?”
“我儿子都在外面跟人打架了,还是小事?”莫巍笑了笑,“小时候你就浑,现在二十五了还不消停,我不把你盯着点儿,万一出了什么大事都没人给我儿子撑腰。”
莫凡也笑起来,心里的戒备轻了不少,和他爸插科打诨的,“用不着,你儿子多厉害的人?这事儿还要求助家里,看不起谁呢?”
“也是,没受伤就好,你自己也注意点分寸。”莫巍说,“需要帮忙的就跟家里说,向家里求助不丢人。”
莫凡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知道了,老莫,啰唆。”
本以为话题到这就结束了,谁料莫巍话锋一转,“打架那天,birght的少公子司昭廉也在?”
“……”莫凡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嗯。”
“据说他帮你打架受伤了?”莫巍又问。
“……嗯。”
“我还听说,他的房子出了点问题,一时间只能住酒店?”
莫凡磨了磨后槽牙,“您这些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几分钟前司昭廉才说房子的密码出了问题,这会儿他爸就一口一个“听说”,就算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消息也不至于这么灵通。
“你别管我从哪儿听来的,总之我是知道了。”莫巍说,“莫凡,不是我说你,在人情世故这方面,你真的得多学学。”
莫凡:“……”
“崐晖和bright正在合作阶段,司昭廉在国内遇到问题,不论是出于公事还是私事,我们都不能置之不理,特别还是当他为了帮你打架受伤之后,就单单因为这点,就不能冷眼旁观。”
“……”莫凡冷漠地问,“那您要怎么伸出援手?把他请回家去住?”
莫巍:“我和他又不认识,而且又不是我让他受伤的。”
莫凡再听不懂他爸的意思就真是傻子了,“爸,你讲点道理,我没叫他打架,他受伤我也负责了,陪他去医院上药什么的,你总不能让我因为这个事儿就养他吧?!”
“不是叫你养他,是让你在他受伤期间照顾他,在他房子出问题的时候收留他,”莫巍说,“现在我们两家的合作正处于关键时候,把司昭廉照顾好了,合作也会更融洽顺利一些,这个道理需要我给你解释吗?”
这个道理莫凡明白,司昭廉更明白。
只要他们两家的合作没有结束,莫凡就没办法真正意义上抛开司昭廉。
私事不行,就用公事。
总之司昭廉有一百种缠着莫凡又让他无可奈何的理由。
莫凡打开门时,司昭廉已经从小区大门走进来了,他站在门口,对于莫凡的再次出现毫不意外。
“莫哥,”司昭廉笑意明朗,眼底像是晕开一层清晖,“我可以进去了吗?”
莫凡愠怒而冷漠地站在门口,一手握着把手,没退也没让。
司昭廉也不着急,静静地站在外面等着。
半晌,莫凡冷漠开口:“你挺能耐。”
司昭廉坦然道:“还好吧?莫叔叔只是不想看我吃苦而已,再说了我和你关系这么好,两家又在合作,收留我一段日子不过分吧?”
莫凡自上而下地看着他,“司昭廉,你这么费尽心思缠着我,不惜出动我爸也要住进我家。你究竟想干什么?”
司昭廉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莫凡薄唇微抿,利落的下颌线紧绷着,俊朗的面容刻画得几分凌厉。
司昭廉往前走了几步,从马路上踏进莫凡的小花园,颀长的身影在地面留下暗影,眉眼的随和减淡几分,“你真的一点答案都没有?”
莫凡冷眼相向,没心思和他玩儿你画我猜的游戏,也不想去猜司昭廉的心思,冷漠问:“你要住多久。”
司昭廉干脆地给出答案:“伤好我就走。”
“你搞清楚一点,同意你住进来的是我爸不是我,这仅代表崐晖,如果要问我的意见,那就是把你大卸八块,再扔油锅里炸。明白?”
司昭廉忍俊不禁:“明白。”
莫凡松开把手,转身进屋。
司昭廉得偿所愿的再次踏入莫凡的领地。
莫凡摸透了司昭廉的心机,在当晚与他约法三章———
1.伤口好了立马走,不准蓄意破坏伤口加重病情,更不准装病博同情。
2.各睡各的房间,除非打炮需要,否则坚决不能涉足对方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