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滚床单的时候去过几次司昭廉的房子,莫凡的领地还是第一次踏足。
龙景豪庭的园区很大,小区分了公寓区和别墅区,别墅区里有单独的门禁,刷脸才能进入。
没有录入系统的车进不了小区,他们沿着湖边走了十多分钟到达独栋别墅跟前。
莫凡用指纹把门打开,将皮鞋脱下放进鞋柜的同时,扔了一双一次性拖鞋给身后的人。
司昭廉笑着说:“谢谢莫哥。”
莫凡没应声,臭着脸走进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润了润嗓。
司昭廉从玄关迈进客厅,打量着屋内,简约大气的现代风格,主色以黑白两色为主,但家具颜色和墙面的色调并不冷硬,因为面积够大,所以看上去通透大方,金属的装饰品增加了精致感。
客厅里有点乱,桌上随意堆着杂志、零食和游戏手柄,还有一些用过的马克笔,一切都透露出莫凡独居的样子,没有外来人的痕迹。
司昭廉走过去在莫凡身边坐下,问道:“今晚我睡哪儿?”
“睡沙发。”莫凡冷漠道。
“我好歹也是客人,”司昭廉说,“没有一间客房赏给我?”
“请来的才叫客人。”莫凡说,“你是不请自来。”
“那也是客人。”司昭廉理直气壮,“我要跟你睡。”
莫凡:“不可能。”
“那睡你隔壁?”
“少他妈讨价还价,”莫凡怒道,“来了就要听人安排,不然就给我滚出去。”
司昭廉耸肩,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行吧,那莫哥,洗个澡总是ok的吧?你帮我?”
“我帮个屁,”莫凡恼火,“老子手上的伤不是伤?就你金贵?”
司昭廉顺从道:“那行吧,你先洗。”
莫凡狐疑地多看了他两眼。
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本以为要一直缠着他洗澡来着。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司昭廉哭笑不得,“怎么?觉得不习惯?”
……确实不习惯。
莫凡暗骂自己贱得很,起身上楼洗漱。
按理说他们身上有伤,不应该碰水,可是今晚又是喝酒又是打架的,还出了一身汗,各种味道掺杂在一起,不洗个澡绝对睡不了。
莫凡爱干净,容忍不了自己臭气熏天地上床,他胳膊伤不严重,不影响洗澡,可毕竟破皮了,倒不是他怕疼,遇水后发炎留下疤就不好了。
思忖之后从储物室里找来了两条塑料袋绑在手上,快速地冲了个澡,花了十多分钟。
这期间莫凡留意着浴室门,本以为某个不要脸的人会趁这个机会“闲逛”,还特意落了锁,可是外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动静。
莫凡洗完澡后穿上浴袍,把浴室门打开通气,站在镜子面前护肤,一边对那张帅脸拍拍打打,一边留意外面。
若不是知道司昭廉死皮赖脸的性子,他差点以为这人走了。
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简直不像那人的风格。
莫凡习惯了他的骚扰,这会儿安静如鸡竟然觉得怪怪的。
他对自己犯贱的反应感到窝火,可是又没办法真的不管司昭廉,毕竟那人完全可以冷眼旁观的,是帮他打架才受的伤。
莫凡把自己弄得干净清爽才踏出浴室,他下楼去看司昭廉在干什么,却见男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缠满绷带的胳膊支出半截,避免压到伤口。
此时凌晨一点,一晚上经历这么多事,难怪他累了。
莫凡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脚步变轻了,他走到沙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请自来的人。
司昭廉的半张脸都埋在沙发里, 金色的头发乱糟糟地垂在眼睑处,挡住了深邃的眉骨。
他有欧美的血统,五官立体,山根挺拔, 有种野性的张力和侵略感, 下颌线条硬朗,狭长的眼尾增加了俊美和锋利感,可更有种不可靠近的冷硬。
莫凡注视了几秒后蹲下来,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目光更清晰地描摹司昭廉颇具压迫性的侧颜。
半晌,莫凡抬起手撩开司昭廉额间的头发,将他英俊的眉眼露出来。
每次他俩在一起相处都是针锋相对的拌嘴争吵,哪怕在上床也是非得争个输赢,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之间这么静宁平和。
司昭廉没有露出散漫欠揍的样子,莫凡也收敛了身上的刺。
这一刻好似时间停止,万物岑寂,只有心脏在灼灼跳动。
莫凡的指腹顺着司昭廉的眉毛蹭过,落在眉尾的位置轻轻摩挲着, 看着司昭廉不设防的样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里转瞬即逝,快得难以捕捉。
“嗯……”司昭廉微微蹙眉,醒了过来。
莫凡受惊似的收回手,这一刻有种做贼心虚的慌乱,语气不善地说,“谁允许你睡我沙发的?一身的味儿,滚去洗澡。”
司昭廉没睁眼,脸颊在柔软的沙发面料上蹭了蹭,音色喑哑低沉,透着懒散,“不是你让我在这睡的吗?”
“那也没允许你就这么睡,”莫凡板着脸站起来,“赶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