氰`化钾中毒。
三人均已死亡。
作为在场唯一的侦探,安室透熟练地阻拦靠近的游客,并嘱咐在场众人不要离开,神代清和轻车熟路地报了警,视线转向织田作之助:“你看见了?”
织田作之助心情沉郁:“啊。”
但是没有用。
被「天衣无缝」预见死亡之时,那一家三口已经中毒,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5秒的时间,有时很多,有时又少得可怜。
在警方赶到之前,稍远处的人围了一些过来,围在安室透划出的圈外,他们看了看这可怕的场景,有的很快就走开,有的还流连着议论纷纷,自顾自讨论起案情来。——东京人均在野侦探?
太宰治也在其中。
棕发微卷的小少年静静立着,不言不语,鸢色的眸子映不出碧空,也映不出樱花。
那张稚气的脸上,是神像般的漠然。
太宰治低低呢喃:“真好啊。”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轻地像是天边的云彩,风一吹就散,“她从这腐朽的梦里,醒来了。”
——她?
“……”
神代清和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拥住了太宰治。
*
东京警方到了。
松田阵平赫然在列。
鉴识科和法医已熟练地开始作业,松田阵平看着被群众指出的六位嫌犯里的某个金发黑皮的青年,“……”
安室透。
没想到啊,去年在杯户摩天轮装炸弹的犯人,在警视厅审讯室反复说那个给他动私刑的人提过“‘amuro rei’前辈”,当时松田阵平一头雾水,还纠结过这是“阿姆罗”还是“安室”,现在谜底就揭晓了。
——和对方一起的红发青年就是铁证。
——他还不至于忘掉救命恩人的脸。
松田阵平的视线一触即离。
他知道现在不能叙旧,甚至不能表现出熟悉。
——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人毕业即消失时,松田阵平就意识到他们恐怕是被派去卧底,从那时起,松田阵平就知道,在任何场景下遇到两个同期,都要装作陌生人。
目暮十三听完了现场的情况,包括在场人物的自我介绍,皱起眉头自由自语:“这么说来,三波游客互相之间都是陌生人……”
好奇怪的案子。
目暮十三一边安排警员去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一边清了清嗓子道:
“既然死者们是被毒死的,又没有和你们六个以外的人接触过,说明凶手肯定在你们之中……”
这位胖乎乎警部的视线在正直的侦探安室透,老实巴交的织田作之助和两个少年身上划过,又略过文雅大方的宫野明美,落在一看就不是好人的诸星大身上,严肃道:“那么,我们需要检查一下你们的随身物品,做一下毒物反应检测。”
佐藤美和子去了宫野明美和诸星大那边。
松田阵平则来到安室透等人处。
这是同期好友分离五年后的重逢,本该感人至深……
然而——
松田阵平嘴角狂抽,“手机、钥匙、水果糖、现金、口罩、创口贴、铁丝、钢琴线、手术刀、录音笔、窃听器、微型摄像头……”
他深吸了口气,颇有些怀疑人生,“这些是做什么的?”
神代清和看了看被指着的铁丝钢琴线和手术刀,眨眨眼,“一些防身用的小玩意。”
他暗示,“我住在横滨。”
“…………”
松田阵平又指着录音笔窃听器和摄像头,“那这些呢?”
神代清和表情无辜,“因为要来东京玩啊。”
松田阵平:“…………”
好家伙。
一次黑两个城市,偏偏还真有点道理?
松田阵平板起脸正要说什么,神代清和斟酌道,“这样吧,松田警官你就当我是安室侦探的助手。”
顿了顿,黑发少年越说越流畅,逐渐理直气壮,“侦探嘛,在法律的边缘来回试探是常有的事,对吧,安室前辈?”
安室透歉意地笑了笑,符合逻辑地说着好话。
松田阵平的注意力已不在这里。
安室前辈。
他的视线又一次掠过红发青年和同期,落回黑发少年身上。
这个称呼,这个组合……
再加上炸弹犯对刑讯人身形等等的描述……
神代清和。
应该就是那个动私刑的人。
防身的小玩意也对上了。
zero卧底的组织怎么还追求结果正义?不,还是救自己这个拆弹警更离谱,即使是和炸弹犯有私人恩怨,也没必要救他……
换个思路,这些人不一定是降谷零卧底的组织的成员,更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