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也——”
“怎么,你们,难道都感到头疼吗?”
“是啊!太奇怪了!我今天早上睡醒后就开始头疼了,可要说是我睡得太少的缘故,我昨晚可早早就睡了呢!”
“我也是!”
“还有我!我本来准备熬夜的呢!结果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
“……”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易文君开始察觉到了事情不对:这么多人集体早睡且集体头疼,这怎么听怎么像是被人用药物放倒了吧?!
但是,这里可是生命教会的预备使徒训练营啊!
谁这么大胆,竟然跑这儿来捋虎须?就不怕生命教会的震怒吗?
还是说,对方有什么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想到这栋平平无奇的旧宿舍楼,想到自己房间内被动过的礼裙,易文君心中暗自嘀咕: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需要一个第四周目吧?”
“啧,算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如今易文君的整颗心都挂在即将到来的黑水工业的变故上,完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处理这件事,但要让她眼睁睁放掉这条线索,她也不太乐意。
于是易文君心中一动,将大家很有可能是被药物放倒的猜想转头就告诉了爱丽丝。
爱丽丝听后,倒吸一口冷气,紧接着就是勃然大怒。
“对,没错!杰西卡你说得对!昨晚怎么可能会有一整条走廊的人都一块儿早睡一块儿头痛的事?一定是有敌人袭击!”
“可恨!这是如何大胆的贼人啊!他不但闯入了生命教会,甚至还胆敢出手袭击本小姐?!可恶至极!我发誓,一定要揪出这个贼人!一定要他好看!!”
很显然,对爱丽丝来说,生命教会有没有被人闯入不要紧,但自己被贼人放倒的事却非常要紧。
深感颜面尽失的爱丽丝,愤恨之下,扭头就回到学员们中间,开始煽风点火,煽动大家心中的不满,怂恿大家一块儿向教会上层反应和施压,要求教会务必要认真追查,严格处理。
有学员担忧道:“但是这……真的可以吗?毕竟也没有人真的受伤……或是别的什么……”
“是呀,爱丽丝,我听说教会的教士们和负责人都很不好说话的,如果他们觉得这件事不够大,还觉得我们只是在大惊小怪的话,那……那么……”
各少女瞻前顾后。
但爱丽丝不以为然,甚至冷笑一声:“哼!什么‘大惊小怪’?要我说,教会的这群家伙就是高高在上太久了!现在在宿舍发生的事如此恶劣、如此严重,这是他们想不管就不管的吗?!而且大家想一想吧,你们不愿意上报教会,无非就是怕他们因此小看了你、觉得你没有当使徒的能力和胆量,甚至背地里给你们找麻烦!可别忘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我们’!是我们‘大家’!
“大家想一想吧,如果一个学员的声音不够大,那一群学员的声音呢?如果一名学员父母的重量不够,那一群学员父母的重量呢?我知道我们势单力薄,话语总是被大人物们无视——但这不正是我们要团结起来的原因吗?!”
各学员们眼睛亮了起来,纷纷觉得爱丽丝的提议很有道理:你生命教会再厉害、再一言堂,但当一大波学员和一大波位高权重的学员父母共同提出抗议时,你总不能直接当没听到了吧?
哪怕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你也该处理了吧?!
“爱丽丝!你好厉害哦!”有人兴奋开口,“你怎么想到这么好的办法的?”
“小事,小事,这都是小事啦!”爱丽丝叉腰,昂着头,露出矜傲的笑容。
易文君看着这一幕,笑了笑,收回目光。
易文君知道,爱丽丝这位大小姐虽然看似无脑,但光从她愿意跟其他学员一样住在这四平米的小盒子里,就能看出她胸中其实自有一番成算。而如今爱丽丝连“团结就是力量”这个核心要素都提出来了,那想来这件事应该不会被教会成员无视,轻易结束、无疾而终了。
想到这里,易文君安心放手,回到宿舍,没有动床上的礼服,直接换上常服,转身出门。
离开时,正跟同楼层的大家们沟通的爱丽丝恰好看到了她的背影。
爱丽丝奇怪道:“杰西卡,你难道不跟我们一块儿行动吗?你这是要去哪儿?”
易文君脚步一顿,微微侧身,想了想。
“去‘哪儿’吗?”
“……大概是去拯救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