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四散的意识总算有所聚拢,江恶剑燃在眼底的火势也奇迹地减弱了些许。
于是视线氤氲中,他堪堪忍住倒也并未完全停止的火热浪潮,仍有些昏胀地垂下眸子,终于模糊看见,自己从方才便一直紧咬的,是司韶令赤裸的肩头。
不待他心下惊诧地松嘴,以及询问对方为何会要与他赤裸相贴,紧随其后映入他眸间的景象又让本就迟钝的思绪更加飘渺。
原是视线所及,竟有纵横交错的数十条鞭痕遍布皮肉,道道凌厉深黯,甚至包括臂膀,有的从脊骨一路延伸至两肋,末端直隐入身前,可想而知当初该是承受了如何的碎骨之痛。
与他记忆中白霜霜毫无瑕疵的少年身体全然不同。
尤其那鞭痕看起来又无比眼熟……
像是……江盈野的九节鞭?
又一阵恍惚,差点以为生出了错觉之余,江恶剑又忽然想起。
那应是司韶令在身份暴露后被江盈野折磨所致。
竟是这般严重么……
尽管过去这面目全非的多年,他却仍记得江盈野的鞭子是怎样的滋味,自己当年因多管闲事挨了区区十几鞭便受不住,眼前的人自幼备受宠爱,遭这一番重创,该是如何挺过来的?
思及此,本被余下情欲反复卷袭的神经竟意外尝到了渴望的痛楚,却疼得江恶剑浑身一僵,分不清是哪里的痛,好似比这泛滥情欲还要难熬。
而脑中有什么一瞬清醒之下的细碎疑惑忽闪而过,可也不等他继续深想,司韶令显然察觉到他果真微有缓和的呼吸,脊背线条倏然蓄满力量地紧绷,眨眼重新披起了他那件乌黑外袍,遮住江恶剑的视线。
“司韶令……”
微微喘息着松了口,看到眼底两排渗出血丝的齿印,江恶剑心下复杂,哑到几乎失声的喉咙艰难唤出这几个字,稍拱起身,想要看看他身前又是如何景象。
谁知他方一动作,便被司韶令用力按回怀里,迫使两人胸膛始终密不透风地紧挨。
随后密密匝匝朝他靠拢的暗香伴着对方突然不稳的几下心跳突兀加重,压得他一时忘记刚刚要问什么。
好在又很快收敛了。
便在这随波沉浮中,江恶剑思绪又逐渐飘忽,注意力再次被体内还未消退的欲火牵引。
也便在这前所未有的踏实怀抱中,半个时辰好像并不算漫长,当止信汤一点一滴地渗透血液,他终是趁丝缕清明到来的前一刻,猛地又僵住了身躯。
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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