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陆景言还抓着初穗,不肯放手。
“没事的,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让医生帮你处理伤口。”
“可是我现在满眼都是星星,怎么办,初穗?”陆景言迷迷糊糊睁开眼,他现在仗着自己受伤,就有点肆无忌惮的底气,甚至还喘着气:“我可能要死了,如果我这么离开,你就告诉我爸妈还有我哥,说我这个不孝子会在天上保佑他们……”
在一旁的医生:“……”
余涵时:“……”
许亭月:“……”
初穗声音温缓,还在耐心的安抚着陆景言,“不要这么说,你先让医生看一看,我一直都在陪你。”
陆景言盯着她,只看到少女的眼睛好像蒙了层水光,柔弱,明亮,令人不自觉的心动。
“初穗……”陆景言怔了下,也就是这时候,旁边的许亭月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拽开了陆景言的手,像是提着他衣领似的,把他丢给了医生,转手气冲冲的关了门。
走廊里瞬间恢复了安静。
许亭月看着初穗背靠着墙壁,手指交叠,长发也垂在肩头,眼睛微红,看着就让人觉得挺不忍心的。
她靠近初穗,安抚道:“别担心,他真的没事,你听他说的那么夸张,实际上就是被人打了一拳。”
“嗯……”初穗抬头,勉强笑了笑。
许亭月的视线偷偷地落在了余涵时那边,余涵时自然也明白她的用意——
她一直想撮合自己和初穗,但是今天的意外却让陆景言强势上位了。
许亭月把余涵时当做尊敬的学长,在她看来,只有余涵时这样冷静又头脑聪明的人才配的上初穗。
至于陆景言,虽然二人是好友,可是因为他太受女孩子欢迎,陆景言又对每个女孩子态度是一样的,这让许亭月觉得陆景言压根对初穗不是认真的,直到今天——
许亭月亲眼看到了陆景言冲上来,还愣是硬生生的吃了对方一拳。
像是陆景言这种被从小宠到大的娇气二世祖,能做到这个程度……
“初穗,你刚才那个组装做的很好。”余涵时忽然出声,打断了许亭月的思考,她也跟着点头,露出赞赏的眼神。
反倒是被夸奖的少女,有点茫然的“啊”了声。
“虽然你在社团活动的时候总是浑水摸鱼,基础倒是挺扎实的,”许亭月夸奖着:“我记得,一年级的时候,你也是跟我一起通过考核进入的社团吧。”
“是啊。”
“那怎么后来不过来一起训练啊。”
“人太多,就不习惯。”初穗简简单单的回了一句。
“患者亲属呢?”
门被打开,里面的护士走出来,脸上那阵笑容就没褪去,她忍住笑:“好了,进去吧。”
初穗回头,连忙走进病房。
陆景言的伤势根本就没那么严重,但是他一直大呼小叫的,表现的尤其夸张,再加上他又是内务大臣的小儿子,就是没事,医院也不敢轻松的对付过去,还特地给他安排了病房。
病床上,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少年正病蔫蔫地躺着,脸上和鼻梁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医生简直哭笑不得,就这样一个小伤口,竟然还劳烦他亲自负责处理。
“初穗……我好疼。”陆景言虚弱的出声,“我现在是不是毁容了?”
“没有吧。”初穗懵了懵,“有吗,我觉得还是很好看。”
“你刚才犹豫了……好疼,我变丑了,还这么疼,我想去死……”
陆景言充分发挥了戏精的本性,也可能是因为早已在初穗面前暴露了小学鸡的本性,他紧紧拉着初穗的手:“我现在好难看,初穗,你会嫌弃我吗?”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包括余涵时与许亭月都对陆景言这种幼稚的举动嗤之以鼻。
初穗忍俊不禁。
其实,从认识那天开始,初穗就对陆景言很有印象。
不仅仅因为他是一个和程连星完全不同类型的帅哥,更重要的是,他总会想方设法的逗自己开心,明明是个在赛场上魅力超群的高智商天才,偏偏私下里很有趣,也很平易近人。
初穗觉得,陆景言现在还在吵闹,完全是因为像小孩子一样想要吸引注意力而已,她付下身子,摸了摸他的的头,“既然包扎好了,我今天都会陪着你的。”
陆景言捂着脸上的伤口:“真的?”
“真的。”
“那我要是在医院住院呢。”
“那我每天都会来。”
听到了初穗的回答,陆景言立刻看向医生。
“……好吧,陆少爷,刚才我忘记说了,你的伤势……还需要留院查看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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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只有一节选修课,初穗拿起自己的参考书放入包内,许亭月见状,顿觉不可思议:“不、不是吧,你真的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