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了解过后顿时打消了想掺和的念头。
时仲虽然符合条件, 但他将来又不缺房子住,一旦时家平反,他们家返还回来的房子能多得住不完。
她自己都不舍得拿婚姻套住他, 又怎么舍得他被一套食品厂的筒子楼住房套住。
“算了算了, 咱不要了。”乐善摆摆手, 将趁机弄套楼房住的想法抛在脑后。
时仲倒是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回头和厂长商量一下,得到一个若是到时候房子有富裕就考虑开放给有房职工的承诺。
厂长说这话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虽说厂里职工很多都住房紧张, 但让他们掏钱买房子,他们还真不一定愿意,即使这房子有厂里垫付一部分, 他们估计也觉得亏。。
这样一来, 如果最后要房子的人少, 房子剩余出来, 那开放给手里有余钱的其他职工也成。
事实上厂长想得不错,建新家属楼和分房规定传出去后, 有人欢喜有人忧,赞同者有,不满者也有,还有不少人踟躇着不敢下决定, 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因为是提前筹集资金, 所以谁要谁不要都是提前定好的, 完后拿到钱, 厂里才会找施工队过来建新楼。
厂里估摸着划出来的那块地的面积, 再扒拉扒拉厂里缺房职工的大致数量, 先定出一个大概的建房总数, 不过最后具体要建出多少来,还要看有多少职工愿意交钱买这个房子。
按照厂领导班子的意思,年前年后这段时间可以把名额确定下来,年后开春化冻了就能动土开工了。
冬月一到,报名开始了,食品厂的众多职工一边抢购存储过冬物资,一边对这件事踟蹰不定望而却步,到处都在讨论要不要掏钱报名要房。
当乐善也被问到时,她无奈道:“我倒是想要一套来着,可是我家已经有房子了,不符合条件。”
厂里这次建房子主要就是为了惠及住房紧张的职工,首先要紧着的当然也是他们,旁人想掏钱都没资格。
所以现在热闹都是别人的,乐善只在一旁瞧着就好。
可她也没想到就算这样,火还会烧到她身上来。
那个问她要不要买的工友不是白问的,得知乐善不打算交钱买房子,且听口气手里也有点积蓄,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工友自家有买房子的想法,但是一次掏不出那么多钱,所以便想和乐善借点。
乐善哽住,借钱要房子?亏他们想得出来。
再说她和他们无亲无故,只是普通工友的关系,她到底是借还是不借呢?
“啊,家里钱大头都是时仲挣的,我得回去和他商量商量。”乐善打着哈哈先应付了过去。
张口借钱的工友倒也能理解,“那成,你跟他好好讲,我们不借多,千把块就行了。”
乐善:……
张口就是千把块,瞧把你能的,食品厂职工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感觉这人多少有点不靠谱,她已经打定主意不想借了。
回家和时仲一说,他的意思也是不能借。
一个是他们没啥特别的关系,就普通工友,凭什么一下借他们那么多钱,而且钱借出去很容易打水漂。
另一个,时仲担心一旦开了这个头,其他工友也会争相来跟他们借钱,家里再厚的底子都顶不住,必然会拒绝一部分,那他们借谁不借谁?怎么看都会得罪人,吃力不讨好,还不如一开始就谁都不借。
时仲将这番顾虑和乐善说了说,她举双手双脚赞同,稍后就拒绝了想借钱的工友。
工友果然如时仲所料那般心生埋怨,不甘心道:“你们家又没有其他用钱的地方,放在那里也是放着,借给我们应应急怎么了,又不是不还。”
乐善不惯她,直言:“我家有两个孩子,养他们挺费钱的,再一个我们也想要一套楼房住住,钱自然不能借给你们了,不好意思哈。”
工友脸色不好地说你们又没拿房子的资格,不要借就不借,还找啥借口。
乐善就道要是有资格的职工最后凑不够一栋楼,那他们不就有机会啦,到时资格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倒是不清楚厂领导班子的后手打算,只是不想工友看笑话而已。
谁知没过几天,瞧着报名的人实在少,厂里果断放开了名额,符合一定工龄的职工居然都可以交钱要房了。
乐善大喜,马上扒拉出来自己放钱的铁盒子准备报名,却被时仲告知他已经帮她定下一套,钱已经交了,用的是他的小金库。
乐善又惊又喜,捧着他脸狠狠亲上一口。
乐善家买房子是她想要,其他同他们一样利落下手的人家有像他们一样只是想多拿一套房子的,也有不乏眼光好的,但凡手里有那个余钱,基本都出手了。
然后不小心就凑够一栋楼,开春就能立马开工。
这下刺激到不少人,本来还在犹豫不定的马上下定决心,趁着年节走亲戚到处借钱筹钱报名定房子。
因为这件事,乐善家今年的春节过得都比往年要热闹上几分。
年后有几件大事等着,首先到来的是乐善和时仲两人的高考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