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掏的就是吃食了,一大袋香辣的鱿鱼丝,她尝了点,辣得嘶哈嘶哈还想吃。
之后还有牛肉罐头章 绵白糖章 香蕉干章 奶片等物,林林总总一大堆,怪不得包裹那么沉。
乐善整理一下算了算,估摸着时仲这是把带去的钱票都花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该怎么吃喝,会不会饿肚子。
她看着信封上的地址,和时父商量:“要不咱也给他寄点东西?”
时父吃着鱿鱼丝辣的不说话,只顾点头附和。
乐善看了下时间,现在去寄来不及了,不如等中午回来后把想要寄过去的东西收拾出来,下午上班前再到邮局寄一下。
打定主意,她给时父留了点吃的,再把暖水瓶灌满,煤炉子的火封好,看没啥遗漏的了才赶去厂里上班。
照顾到钱晓荷这几天是特殊时期,梅姐上午开始主要给乐善布置任务,钱晓荷只做辅助,正好让她验证下乐善跟着钱晓荷学得怎么样。
乐善乐意之至,钱晓荷更没意见,两人配合着忙完一上午,把做好的活交上去,结伴到食堂打了饭回小楼院吃。
钱晓荷挎包不离身,里面除了例假要用的月事带和卫生纸,还有她在医院拿的中药包,就等到乐善家后熬了喝呢。
别人看到她跟乐善回家,只当他们关系好,猜不到她是去喝药的。
乐善带她回去后先吃饭,匆匆吃完自己那份,找出陶罐帮她熬药。
钱晓荷不好麻烦她,被乐善推开说:“你既然想瞒着就得这样,院里也不是没有人的,我熬被问还能说是给爸治脑子的,你怎么说?”
她要是说帮乐善的忙,也得别人相信呐。
钱晓荷只好交给她来,然后自己陪时父坐在屋门口乘凉唠嗑。
时父不认识她,表现得有点沉闷,说三句不一定能回上一句,好在钱晓荷是个能自说自话的,嚼着鱿鱼丝能一气儿讲半天不停歇。
快上班之前,药熬好放温,乐善趁着院里已经人不多赶紧端进屋,让钱晓荷快快喝掉。
钱晓荷捏着鼻子灌,喝完脸都紫了,被苦的。
乐善看得直笑,忙把时仲寄回来的奶片塞她嘴里。
钱晓荷吃着好,想跟乐善换点奶片,还有特别有嚼劲的鱿鱼丝。
鱿鱼丝就算了,她正喝药不适合多吃,乐善只给她换奶片。
钱晓荷了解到乐善家比较耗油,就用油票跟她换一小包。
中午太忙没来得及收拾东西,乐善等到晚上回来才有功夫给时仲写信打包裹。
信上像他一样写了最近家里厂里发生的事,然后再关心关心他的身体,让他吃好喝好不要节省,最后再提提给他寄了什么东西,以防包裹半道漏掉什么。
包裹里的东西不多,只有两身给他新买的衣裳,还有一些家里做的吃食,另外塞了一个小信封,里面是一沓全国粮票和大团结。
当晚准备好,第二天上班前乐善就把它们原路寄了过去,希望时仲那边能早点收到。
这天上班,乐善到办公室时发现钱晓荷居然还没到,以往她可都是第一个来开门的,今天竟然罕见地迟了。
稍后梅姐过来得知情况,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并把钥匙给乐善拿着。
乐善坐在自己位置上没多久,钱晓荷火急火燎地赶到,被乐善提醒后先去找梅姐反省错误,而后回来往椅子上一摊,十分生无可恋的样子。
乐善问她怎么了。
钱晓荷欲哭无泪道:“我昨天不是喝了汤药嘛,晚上回去就被我妈闻出来了,被她逼供半夜,早上起晚了不说,她还准备给我说亲,想早点把我嫁出去。”
“啊,这么快就暴露了?”乐善惊奇。
钱晓荷嗯呐,说她妈比狗鼻子还灵,以前都没发现,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翻车。
“我不就是那个不调,好好喝着药调养一下就行了,人家医生都说没说什么,她知道后却跟天塌了似的,非觉得我这毛病会影响要孩子,现在已经打算让我嫁给带孩子的二婚头了,还说都是为我好。”
说多了都是泪,钱晓荷心累得都不想再跟他们掰扯,反正掰扯到最后也说不过,他们只会坚持自己以为的,特别认死理。
乐善想着这都什么事儿,连忙把已经托伍叔给她找解放军对象的事说了,鼓励道:“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你可得坚持住,别被家里辖制,后妈不是那么好当的,再说你也不是不能生啊。”
钱晓荷振奋坐起,握拳做冲锋状:“放心,我是不会妥协的,领导人都说过现在婚姻自主,我的革命另一半必定得是我喜欢的!”
后妈什么的就不是人当的,黄花大闺女谁想去给别人养孩子啊,不干。
钱晓荷态度坚定,奈何她家里实在拖后腿,不过两天就给她找了个相亲对象,千方百计催她去跟人家相看。
钱晓荷躲在厂里死活不肯去,扬言自己已经有对象,还是解放军,让父母掂量掂量。
钱家爸妈不信,叫她拿出证据,不然就老老实实相亲去。
钱晓荷哪有什么证据,只能拎着东西求到乐善这里,求她帮帮忙。
乐善能帮的不多,就是下班后去伍叔那里问下情况。
伍叔说刚给部队里的战友去过信,现在还没收到回复,需要再等等。
这样的话,乐善也没什么办法。
她陪伍叔坐了会儿,准备走时突然又听到隔壁孩子哇哇哭的声音,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妇女的呵斥打骂声。
乐善不明所以,伍叔却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冲向隔壁。
作者有话说:
一更出,二更零点前(^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