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屹眠攥住他的手:“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得管这些。”
重症病房里,齐思若的生命体征在逐渐边差,看到靳屹眠和林药回来,靳初曦连忙走过来问:“怎么样,有办法吗?”
靳屹眠走到靳止冉面前:“小姑,有件事我必须提前跟你说好,我现在手里有一份血清,或许可以救若若,但是这药是刚刚提炼出来的,没来得及做任何实验,效果没人可以保证。”
闻言,靳止冉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那,那要是这药......若若岂不是......”
靳屹眠没说话,但他的意思靳止冉却懂了,她转身伏在老太太肩上,半辈子要强的女人,这会儿却因为没办法做决定而哭的停不下来。
靳昌柏扶在窗边,咬了咬牙说:“用吧。”
冯采蘋转头看向老爷子,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林药跟医生一起进了病房,把那不到一毫升的血清全都用在了齐思若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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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祈简把一个男医生死死的按在墙上:“蛋糕哪来的?”
祈简带回家的蛋糕是同事给的,他没想过蛋糕会有毒,更没想过会有罗蠡的毒。
男医生被他按着后颈有些喘不上来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咳咳——有人让我给你的。”
祈简抽出那张纸,松开按着男医生的手,男医生贴着墙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一个劲的咳。
祈简打开那张纸条,看着上面的字,眉心隐隐跳动——【之前那些事我已经找好了替死鬼,靳家现在已经不信任你了,你不能再待下去了,既然你不愿意自己走,我就帮你一把。】
祈简咬着牙,把那张纸团成一团紧紧的握在手里:“混蛋!”
...
凌晨两点,齐思若的情况没有再继续恶化,医生给她洗了胃,又打了其他的消毒针,情况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好转。
老两口情绪波动太大,尤其是冯采蘋,靳初曦劝了好久才说动老两口先回家,这里还有薛静和靳止冉守着,靳鸣佑和靳屹眠也在。
靳屹眠脸色一直很差,靳初曦把老两口带走后,他跟林药说:“我去下洗手间。”
靳屹眠前脚走,祈简的手机就响了一声,林药看了他一眼,祈简说:“我去洗把脸。”
祈简推开楼梯间的门,闻到一股烟味,他顺着烟味走下去,摘掉眼镜,“屹眠,你找我?”
靳屹眠扔掉手里的烟,一把揪住祈简的领子把他掼到了墙上,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祈简有准备,可还是被这一拳打的眼前一黑。
靳屹眠抓着他领子的手死死的抵在他的喉咙上:“你还是不是人!”
祈简被打的偏了头,嘴角都磕出了血,他转过头看向靳屹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靳屹眠眼里泛着狠戾,手也在不断的收紧:“你敢说那花不是你送给齐思若的?你敢说她中毒跟你无关?你给她的蛋糕里面有什么东西你心里清楚!”
祈简靠着墙静静的看着他:“花是因为她说她买不到我才买给她的,蛋糕我经常买给她吃,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靳屹眠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能这么恨祈简这副嘴脸,他那自信的模样一向都令人称赞,但现在,靳屹眠却想撕下他虚伪的面皮。
“老三!”靳鸣佑推开楼梯间的门,就见靳屹眠按着祈简,他连忙跑过去拉开靳屹眠:“你这是干什么?快点松手!”
靳屹眠用力把祈简掼在墙上:“你最好能永远不露马脚,别给我亲手抓你的机会。”
自从靳鸣佑早知道祈简喜欢靳屹眠,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刚才他上个厕所的工夫他们两个就都不见了,靳鸣佑也不知道是怕祈简跟靳屹眠表白,还是担心靳屹眠对不起林药,反正就是不放心跟过来了。
可是听着靳屹眠的话,他却有点听不懂,老三这话听着感觉也跟暧昧不搭边啊,他为什么要抓祈简?
见靳鸣佑一脸疑惑,祈简整理了一下衣领说:“二哥,我们没事,屹眠只是误会我了。”
是不是误会靳鸣佑不知道,但能让靳屹眠这么生气,肯定不是小事。
靳鸣佑看着祈简带血的嘴角,有点搞不懂,他拽着靳屹眠:“妈和小姑还在,你这是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这件事最难办的应该就是薛静,当初是薛静执意要收养祈简,如果被她知道她照顾了这么久的小儿子是这样的人,靳屹眠不敢想她到时候会有多自责。
靳屹眠看向祈简,祈简蹭了蹭嘴角的血:“若若出事你担心了,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真的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见他还是不肯承认,靳屹眠知道这人没救了:“行,从今天开始,我就让人盯死你!”
靳鸣佑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拽着靳屹眠从楼下那层离开。
祈简推了推眼镜,突然说了句:“让你看笑话了。”
林药站在楼上一层,手插着裤子口袋,倚在墙上,从始至终都没出过声,就连靳屹眠都没发现他在这,祈简却发现了。
林药没打算躲,楼道里安安静静的,他开口带着些许微弱的回声:“我并不觉得好笑。”
祈简却笑了下:“是吗?”
林药从楼上走下来,看着靠墙站着擦拭嘴角的祈简:“齐思若一直都很在意你,她为你保守秘密,为你打抱不平,就连我问她当初是不是你让她回来针对我的,她都说不是,那时候我在想,这孩子怎么这么傻,现在想想,靳家的人又怎么会真的傻,或许她只是为了维护你才不承认罢了。”
祈简看了他一眼:“那你还真的误会我了,我从来没让她这么做过。”
“是吗?是不是都好吧,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林药已经不想知道真相了,这并没有意义,他问祈简:“如果齐思若死了,你会难过吗?”
祈简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
林药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可惜你的难过很廉价。”
祈简垂眸笑了:“廉价?或许吧,不过幸好她被救回来了。”祈简抬起头:“去看看屹眠吧,他很久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了。”
林药转身,推开门,他说:“你的喜欢也很廉价。”
林药走了,只剩下那摇摆不定的门板慢慢归于平静,祈简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耳边仿佛残留着林药那句话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