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 林酝就特别注意现实与记忆的对照,前世的记忆并不深刻,有时候找遍了边边角角也找不出什么有印象的事情来, 而且时间长了,会有种什么都好像对得上,又觉得也可能对不上的错觉。
他苦恼了几天,却又不敢跟桑思逸讲。
重生这件事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除了太过惊悚, 他也有点担心, 如果告诉桑思逸上辈子自己那么傻,他会不会又觉得心疼。
苦闷无比,这天林酝在金玉坊愣了一天, 趁着桑思逸出短差的机会, 溜去了具凯之的绯靥。
阿龙自然是跟着的,林酝也不避讳他,把他介绍给了一群发小。
阿龙话不多,只尽心尽力跟着林酝,打了一圈招呼以后就坐在了角落里。
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平时里带个把保镖也不稀奇, 大家并不在意,只不过林酝以前从来没带保镖出来过,发小们纷纷调侃,结了婚把自己弄得更金贵了, 看样子得结婚才能有人疼, 搞得林酝又红了脸。
这会儿他正坐在具凯之和方礼之间, 抱着杯奶茶咕噜咕噜。
“这是怎么了?有点没精打采的?”具凯之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了, 说话一针见血。
方礼叹气:“你不知道, 早几个星期就这样了,有时候还唉声叹气的,搞得我都紧张,这得是多大的事才能把这个没心没肺的傻小子弄成这样?”
林酝瞪了方礼一眼:“我哪有那么可怕?”
方礼却回头瞟了阿龙一眼:“是不是桑思逸平时管你管得太紧,限制了你的自由?”
具凯之失笑:“还真是,你都多久没来绯靥了。”
“没有,”林酝怕阿龙尴尬,忍着没回头,“阿龙挺好的。思逸哥说是因为上次的网络事件,怕有私生粉什么的,才让阿龙给我做助理,他平时都不管我的,只要我保证安全就行。”
“这也叫不管啊,”方礼摇头,“来我们这儿都要跟着,也就你能受得了。”
林酝不理他,低头喝奶茶。
“不是这个原因的话,你干嘛没精打采的?”具凯之又看了眼他的脸色。
青年皮肤光洁白里透红,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总不可能是性生活不协调吧。”
林酝:???
方礼:“真的吗?”
“没有你别瞎说,”林酝急了,“我们挺协调的……”
说完又红了脸。
“行行行,我们不瞎猜,你也别动不动就撒狗粮,”具凯之拿起饮料来喝了一口,“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吧……”林酝斟酌着用词,“我得到了一点消息,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消息来源不太可靠,我也不想让思逸哥跟着我担心,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具凯之敏感地又看了眼阿龙:“那件不好的事,可以解决吗?”
“啊?”
林酝有点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那是命运,却从来没想过能不能解决。
现在想一想,当年他被绑架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又是夜里人少的时候从步行街回家,直接被人一把拉上了一台面包车,就这么给绑走了。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又有阿龙在身边,即便到了九月还是会被绑走,他也可以提前把那家化工仓库找出来。
甚至于手机、定位仪,身上多带几个便是,现在的私人安保公司,甚至都有成熟的防绑架套餐可供选择,并不是多难解决的事情。
是他一直钻了牛角尖,才会苦恼了那么久。
这一层想通,林酝立刻笑了起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提前解决了就是,没必要自寻烦恼。”他拿起奶茶和具凯之碰了碰杯,“好朋友,谢谢你!”
心情好了自然放得开,那晚林酝和朋友们喝了不少酒,还难得下场蹦了蹦迪,玩到凌晨才离开,出酒吧的时候脚步都不稳了,被阿龙扶着上了车。
车停回自家车库,阿龙很快下了车,却没去给林酝开门。
林酝靠在后座上,头晕晕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心想算了,干脆就在这里睡一宿,明天醒了再上去洗漱好了。
靠了不到一分钟,后座的门开了,清冽的雪松清香覆盖了过来。
有人轻轻把他抱了起来。
“思逸哥,你怎么回来了?”林酝把脸埋进男人胸膛,说话声都是闷闷的。
“我一出差老婆就跑去泡吧,跟别的男人玩到半夜,我怎么敢不回来?”
林酝呵呵地笑:“干嘛说那么夸张,我就是找具凯之、方礼他们说说话。”
“说了什么话?”
林酝抬起醉眼,看了男人一眼:“那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
男人的手臂收紧,嘴唇也压了下来:“说不说?”
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林酝却异乎寻常地顽强:“不说,不告诉你!”
被抱进浴室脱了衣服,林酝依然坚强不屈:“你折磨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桑思逸失笑,拿毛巾给他擦脸:“我折磨你干嘛,等明天你酒醒了不就变成折磨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