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很急切, 带着些激动的颤抖,如同第一次接吻的毛头小伙子,动作里竟有些不顾章法。
林酝舌尖被俘, 在敌人的大本营里受尽折磨,直到舌根都酸胀发麻奄奄一息,才被放回自己的地盘。
桑思逸甚至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唇角。
林酝吃痛,在桑思逸的肩膀上锤了好几下, 男人才慢慢放开了他。
林酝伸出舌尖, 舔了舔微微渗血的唇角, 抬眼去看桑思逸:“思逸哥,你怎么了……”
男人这才看到他唇边的血迹,心疼地伸出手指, 却又不敢触摸, 只好低下头,用舌尖轻轻舔了舔。
“对不起……”桑思逸的声音低沉,犹豫半晌,却不知该不该把事实讲给林酝听。
他不希望林酝卷入这样的是非。
“是因为刚才那块石头吗?”林酝小心翼翼地开口。
“是……”男人只发出了一点声音,面色迟疑,“对不起, 我……”
“没关系。”林酝抱着他的脖子,把身子抬起来一点,轻柔地吻了吻桑思逸的嘴角。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如果你不想说, 就不必说。”
青年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我相信你会有自己的考量, 需要我的时候, 再告诉我也不晚。”
说完他轻轻推起桑思逸:“你休息一会儿, 刚吃了火锅满身都是调料味, 我先去洗个澡。”
其实说得轻松,心中怎么可能不在意?
知道对方绝对没有恶意,但这份隐瞒,让他觉得沮丧。
似乎自己还没有长大,没有足够的能力,参与到对方的世界里去。
也是,国王的世界呢……
转身走了两步,还没出拔步床的围廊,突然被从身后抱住了。
桑思逸的下颌枕在他肩上,有些急切地解释:“小酝,是和我妈妈有关的事情,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现在受到的冲击有点大,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把人轻轻翻过来,看着林酝的眼睛:“你等我缓一缓,想想怎么跟你说。”
半个小时后,两人坐在露台的小沙发上,中间放着两杯热茶。
“你也知道,我妈妈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死因是探矿的时候遭遇山体滑坡。”
桑思逸捧着自己的那杯茶,蒸汽上浮,笼在他的眉眼间。
“妈妈那个时候三十二岁,探矿的经验却有十几年,探过的矿不知凡几,按道理说,不会注意不到当地的暴雨预警,世上也少有宝贝能让她不顾危险非要去一探究竟,但事情发生了,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对来。”
“我当时只有十岁,被送到钱秘书乡下的父母家,更是对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外公当时病倒,等到他慢慢恢复,妈妈已经入土两年,外公当时也没有太多怀疑。”
“直到我去了国外治疗,当时我的病情很糟糕,一直挣扎在死亡线上,好几次大病危差点死掉……”
听到这里,林酝站了起来,走到桑思逸的小沙发旁,坐到了他身边的扶手上。
桑思逸伸手揽住青年,把头轻轻靠在他腰侧:“大概是觉得有了可乘之机,我父亲陈庆延认回了养在外面的私生子陈思祺。导致外公第二次中风。”
“同时,外公也注意到,陈思祺只比我小两岁,那么我母亲去世的时候,陈庆延已经出轨至少八年。”
“谁知道,她当年去世的时候,是不是知道丈夫出轨的消息呢?”
“我回国后,外公把怀疑告诉了我,我也私下请人调查当时的情形,前几天,我找到了当年给我母亲做尸检的法医。”
“法医告诉我,母亲去世时,额头的伤口里,就有这种墨绿色的晶体,但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去了母亲去世时跌落的山谷,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度假村。”
桑思逸深深吸了几口气,把脸埋在林酝的胸前:“前两天我的团队一直在那个山谷里仔细寻找,却找不到类似的矿物,那么当年山谷里的晶体,很有可能是人为撒在那里的,而我的母亲,就有可能是被打晕后丢下山谷而死。”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带上了颤抖的尾音。
林酝抱着桑思逸的头,俯身吻上他的发顶:“思逸哥,对不起……”
“不,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应该谢谢你,帮我找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男人抬起脸来,伸手抚上林酝的脸颊:“我一直都觉得你是我的幸运星。”
林酝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去调查,当时那个人,还跟你说什么了吗?”
林酝歪着头回忆了一下,突然坐直了:“对了,他还说过,当年曾经有人以高价收购了很大一车这种晶体,会不会,就是当时布置现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