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年底,两个人变得更忙了。
岑浪出差北欧大半个月。
时眉接手的几个大案趋近收尾,律圈辩论赛同时进入白热化阶段。
她忙到简直快住在律所,回复岑浪的频率被迫减少,加上时差跨度太大,两人这段时间的联系近乎寥寥无几。
知道时眉也很忙,岑浪提前回国这天没告诉她,原本打算会议结束后去律所接她下班,给她个惊喜。
谁知道惊喜还没送出,
他家那位小公主,
倒是实实在在地给了他一份惊喜。
会议室。
一众高管正在针对北欧几个枢纽港口的价值评估、投资码头的建设经管,及各大航运公司竞标竞价的相关工作内容进行商榷,并做出汇报。
与此同时,
高层管理者借机重提,欲图在北欧建立壹浪旗下分部公司。
桌上氛围算不上轻松。
毕竟自岑浪上任以来,短短数月,总部无人不晓这位金贵少爷的脾性。
冷戾不羁,倨傲难驯,上位者待人行事那番高贵疏离的风格,桀骜狠实的手腕,在他举止之间展露淋漓。
与他父亲相比,过之而无不及。
岑浪坐在主位,压低着眉,薄密眼睫半垂半敛,浸泡些微淡漠随性的懒意,瘦削长指偶尔飞转两下笔杆,气度光鲜得傲慢,神色漫不经心的倦恹。
看上去缺乏兴致。
不过,该给到的警醒,半点不落。
“既然是提案,那么结果在我这里,一文不值。”他后倚靠背,凉飘飘地掀抬眼皮,锋锐视线里,落有俯视众人的睥睨感,投射出淡冷骇人的姿态,
“有关在北欧建立分部的可行性、实践性、必要性以及未来五年内的自主发展性,我希望各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用最简明扼要的言词向我阐述清楚。”
“另外,我有必要提醒一句。”
他的语调慵然松散,
“众所周知,壹浪从不轻易裁员,并热衷于匿名慈善募捐,但这不代表,各位可以将这里视为慈善机构。”
话音吐字却严苛有力,口吻华美得近乎刻薄,毫无回旋的余地,
“倘若有人的业务实力、专业水平、思维运转能力不足以匹配此刻所坐的位置,我会利用我的权力,请他出局。”
直白冷漠的警告性话语,很难不令众高管们后背浃汗,个个如坐针毡。
唯有更加端肃态度,认真推敲即将阐述的汇总结论,仔细钻磨每一项数据分析,甚至不惜严谨到小数点后三位。
当会议一度催拉至紧绷气氛。
岑浪的手机徒然一声响。
是一声,特别设置的,无需留意备注也能一秒知晓对方是谁的专属响铃。
不必猜,只有时眉。
他眼梢扬挑,在这场持续近三个小时的会议中,第一次拿起手机,低头滑开屏幕,微信聊天界面旋即弹出。
然而下一秒,
他动作略僵,稀微松动的眉眼明显怔愣一瞬,继而顷刻凝结黯沉。
时眉发了张照片给他。
准确一点,是一张活色生香的,
私房照。
再准确一点的话,
应该是一张,看不见脸,看不清地点,唯独袒露大腿肌肤的局部特写照。
照片上光丝明暗渲晕,线影昏聩。
时眉折身坐在墨灰皮质沙发上。
腰臀曲蜷,孔雀蓝复古裙身收束盈软曼窈的身段,紧裹躬弯弧度,好似一只翅翼震颤舒展的燕尾蝶。
脆弱,娇怜,又饱满得丰腴。
针脚繁复的裙摆高拉开叉,面对镜头侧边撩掀,欲遮不遮,隐约晾晒女□□叠半弯的腿部线条。
纤骨修靓,腻白弹软。
还有在照片上,在她双腿之间,竟然混乱夹缠着,几根珠帘。
长帘坠挂水晶珠,圆润,碎闪,剔透发亮,若细枝藤蔓般紧密攀绕在她大腿上,蜿蜒向裙下匿藏的阴影。
那里是,令人魂飞魄散的深渊。
只向岑浪发出邀请。
而他已在无数个日夜领教过,品尝过,深切体会过。不必刻意回味,那里的甘洌沁水,她的甜美,足以刹那冲击神经末梢,流窜血液,贯穿四肢百骸。
岑浪感觉不太好。
他尝试挪移视线,可余光还是被照片上的时眉挽留。无法自控。
他不得不看清,双钻白金链圈绕她的细瘦脚踝,与她腿上的碎亮珠帘遥相呼应,她脚上蹬着一双尖头细高跟,踩在软皮沙发上,陷下小而深的凹点。
就如同踩在他心尖。
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下,他被恋人出其不意发来的一张私房照,完全击溃理性。他产生兴奋,难以遏制地。
岑浪低头瞟了眼,很要命。
他这个样子甚至没办法结束会议,他不能起身,只有坐在那里,等待体内的恶劣因子一点点缓释下去。
这个过程无比难捱。
按灭屏幕,岑浪尝试转移注意力,集中思绪在眼前这场高层会议中。
可更要命的是,
前一秒听到下属高管汇报的字词是“自主定价”,后一刻流窜脑中的词语却变成“大腿珠帘”。
于是当他缓过来的瞬时——
“啪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