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唇瓣干裂,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萧弈眉头锁得更深。
吓傻了吗?
他不耐烦地下榻,在她面前单膝蹲下:“南宝衣——”
南宝衣摇摇欲坠。
今夜受到的惊吓和疼痛已经远超这具幼小身体的负荷,眼中的萧弈渐渐出现叠影,不等萧弈说完话,她已是不堪重负地晕了过去。
萧弈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
“娇气。”
他很嫌弃,却没像白日那般把她推开。
捡起那只白瓷小罐,他意味不明:“姜岁寒倒是生财有道。”
他把小白罐丢到窗外,从屉子里摸出只黑瓷罐,罐身上题写着“容断玉膏”五个描金篆书小字。
他挖出一大块药膏,面无表情地抹在南宝衣的手上。
……
天青色帐幔绣满银线芙蓉。
南宝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缓了好久才神思回笼。
这具身体实在太娇弱,不仅无法承受过重的体力负荷,就连脑子都没法像前世长大后那般灵光。
虽然前世也算不得灵光。
她轻轻呼出小口气,守在房里的荷叶急忙挑开罗帐,“姑娘可算醒了,您伤了手又染上风寒,足足躺了两天两夜呢!老夫人和二夫人心疼得不行,来看了您好几次。对了,大小姐和四小姐也来过了,还送了许多糕水果。”
南宝衣被扶坐起来,眼里满是稀罕,她竟然睡了两天两夜……
注意到被裹成粽子的小手,她突然记起自己两天前还在枇杷院。
她急忙问道:“二哥哥呢?”
荷叶端来燕窝粥,用小金勺舀起些,吹凉了送到她嘴边,“两天前他把姑娘抱回来,老夫人问他您是怎么伤着手的,他却说是您自己弄伤的。老夫人气得很,罚他跪在祠堂抄写经书。唔,已经跪两日了。”
南宝衣憋闷。
对方可是帝师啊,天底下有名的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这两天一跪经书一抄,得,她那药膏算是白送了!
她艰难地爬下榻,“我要去看二哥哥……”
她人小,荷叶轻易就把她拎回榻上,板着脸道:“姑娘可不能再任性,二公子多可怕啊,府里人都不喜欢他,您怎么偏偏要往他身边凑……乖,先把这碗燕窝粥吃了。”
南宝衣鼓着白嫩嫩的腮帮子,只得乖乖吃粥。
终于吃完粥,她摸了摸鼓鼓的肚子,拽了拽荷叶的衣袖,亲昵地撒娇:“我想去见祖母。”
荷叶想了想,望了眼窗外绵绵春雨,拿来一件胭脂红斗篷裹她身上,“外间天凉,奴婢陪姑娘去松鹤院。”
南宝衣望着她。
荷叶只不过比她大两岁,生得清秀高挑,十分忠心护主。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还低头朝她温柔一笑。
南宝衣鼻尖发酸。
前世南胭进了程家门,掌握了程府中馈,克扣她吃穿用度,大冷的下雪天她连御寒的被都没有,是荷叶自愿嫁给程府管家的傻儿子,才换来买被的银子。
后来荷叶被那个傻子推进枯井,活生生饿死。
她找到那口枯井时,井壁上全是荷叶绝望挠出来的血痕。
南宝衣将脸颊轻轻靠在她手臂上,泪珠子“啪嗒”滚落。
这一世,等她长大,她一定要给荷叶寻一门好亲事,让她每天都能吃饱饭……
,
啊啊啊,新的征程开始啦!
喜欢本书的宝宝们记得收藏投票哦,每天凌晨更新,么么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