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鹏家里条件很差,几间破旧老式的矮砖房子,前面简单篱笆围起,里面种一点蔬菜。篱笆门开着,郑峥直接走了进去。房屋里面采光度差,空气潮湿阴暗,一种霉气味扑臭而来。除了简单的水电外,根本没有一点现代划气息。古老的烧火灶台,有些腐烂的木具家具,墙体也是斑驳脱落。一个70多岁的老妇人卧病在床,额皱的脸上泪水婆娑。一个年约20岁左右的年青少女,正趴在床角边沿上以泪洗脸,低声哭泣。
年青女人抬起头来看了郑峥一眼,见十分陌生,用着嘶哑声音道:“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郑峥想找个地方坐,但这里空间太挤,最后也只能站在那里道:“我叫郑峥,萧大哥是我的朋友。他出了这种事情,做为朋友我应该来看看你们。”
萧紫轩听他提起大哥,又把脑袋埋进手臂中,瘦弱纤体在那里轻轻抽搐。
郑峥微微叹息了声,虽然和这案子没什么关系,但终究因为自己加速了警方破案速度,让这对母女提早感受到痛苦的滋味。
郑峥想了半天,最终开口道:“萧紫轩,你想帮你哥哥吗?”
萧紫轩猛的抬起头来,哭肿杏眼里,全是希翼目光,她紧紧咬住嘴唇,连连点头,晶莹的泪珠如断线风筝一样挂了下来。
萧紫轩是个典型的农家少女,皮肤呈麦色,手指有些粗糙,应该是常年下地干活的原因造成的。随意扎起的头发有些泛黄,身体骨骼瘦弱,脸色有些病态苍白,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不过五官算是非常清秀,大眼睛、小嘴巴,眉毛虽未画过,但显的整齐,有股柔弱之美。
这是个美人胚子啊,如果好好调养身体,稍稍打扮点缀一下的话。
郑峥抛开这些杂念,沉声道:“你哥哥杀人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也是情理之中。但在法官宣判前,还是有些办法能为你哥哥争取到宽大处理的机会。”
萧紫轩像是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捉住郑峥手臂呜咽道:“大哥,你教教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帮到我哥哥。”
郑峥抽回手臂,严肃道:“你把你知道关于你哥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特别是他为什么会被部队开除,又为什么走上这条犯罪道路,你要全部说出来。”
萧紫轩拼命点头,把自己了解事情全部交待了出来。
原来这个萧鹏的确如苏凝所说那样,在部队里表现十分出色,是一位十分优秀的战士。
之所以被开除回来,是因为当时部队里有一位高干子弟调戏队里的女兵,结果好巧不巧被萧鹏撞上了。两人大打出手,这个高干子弟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哪里是萧鹏对手,结果被暴打一顿,手臂骨折,肋骨断了三根。这事情虽然闹的挺大,但正常来说,在部队里最多也就处分一回就完事了。坏就坏在这个女兵后来得知被打之人是军区某个高级将领之子,心升退缩之意,拒绝承认被调戏,反而做假证指责萧鹏破坏两人关系。这么一弄,高干家属便趁机大作文章,最终萧鹏蒙受不白这冤,被退回老家。
萧鹏回老家之后,起初并没受到什么影响,照顾老人,打工赚钱,也算老实本份。
但在数年前,好不容易谈了一个女朋友,最后却被卷走全部家私,还跟别人私奔而去。这事严重打击他的情绪,经过多方打听,最终在温州找到这对男女,却没想到这男的是个混混,索要家财不成,又和混混干一架,把几人全部打进医院里,最终他以故意伤害罪被捕入狱。
出狱之后,萧鹏性情大变,开始变的沉默寡言,脾气暴躁,时常酗酒闹事。
最终酿成今天的下场。
郑峥听完之后,心里嘘唏不已。萧鹏遭遇的确让人同情,大部份人碰上这么多挫折打击,也会变的自暴自弃。只不过有的人混吃等死,有的人却以极端的方式向社会发起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