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谁敢。”惠昭帝听到这话当即就不满。
皇后的哭腔顿时也没了,而是凑近皇上商量道:“臣妾这不是商量着,让太子去接下弟弟,给他作个脸,皇上,你觉得怎么样?”
惠昭帝想了想道:“让老大老二他们几个兄弟都过去,然哥儿又不只是太子一个人的弟弟。”
得了皇帝这句话,皇后顿时就眉开眼笑:“谢皇上隆恩。”
太子听到父母两人对话,最后也只能低头笑了笑。
他本就有意去接,没想到最后还要连着其它几个皇兄皇弟和他一起前去,就不知道他们知道会不会高兴了。
正如太子所想。
得到消息的人中自然有人不高兴,其余人到没什么特别的表现,独五皇子反应最大,他气的直接连手里茶杯的都摔了。
“他一个人回京,竟然还要我们这些做兄长的去接,太不像话!简直有违古礼!”
他身边的德公公有些急切的看了眼外面,赶忙小声的劝:“哎哟,五殿下,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可不好说的。”
“怕什么,本王在自己府里,怎么就连个话都说不得了。”
五皇子身材高瘦,年龄和斐然相近,皮肤有些黑,性子更是急,说话也急赤白脸的。
突的,他似是想到什么,脸上的不高兴逐渐隐去,转身对身旁的德公公道:“你去把二公子叫过来,本王有事跟他说。”
京城发生了什么,斐然自然不知。
珵王府的车队从琼南一路向北,本来就不算短的路程被斐然和斐弋又硬生生拖了两个月。
一路上,斐然带着斐弋就像是在游玩似的,小到当地的寺庙,大到地方的节日,两人都会参与进去,同时,一路上斐弋还知道了哪些草是可以吃的,哪些草是可以用药的,迷路了怎么看才能辩别方向,野兽抓到后如收拾烤制……
虽然有时不免需要风餐露宿,但是斐弋却丝毫不觉的苦,他的眼中世界像是被打开了般,只觉的世界原来这么大!
但是路程终有尽头,珵王府的车马仪仗转瞬就已到京郊城外。
此时,斐然和斐弋并没有坐马车,他们二人穿着粗布短衫,脚踩步履,正跟在马车旁步行,平平无奇的就像是一个平头百姓。
长衫缀地很是不方便他们活动,一路上两人几乎都是短衫打扮,也不会一直坐在马车里,时不时就会下去走,或走,或坐,或骑为他们的这趟行程添了不少乐趣。
斐然嘴里吃着斐弋给他摘的野果,伸手揽住了斐弋的肩:“斐小弋,我们要不要比一比。”
“比什么。”斐弋身上背着个小包袱,仰头问斐然。
斐然走出队伍,随手从路边捡了两根树枝,把其中一支递给斐弋,同时还让人把斐弋和他的马都牵了过来。
很快,士兵就牵着两匹马过来了。
两匹马,一匹全身黝黑高大威猛,一匹矮小可爱全身雪白。
斐然牵过自己的黑马,对斐弋道:“我们比赛骑马,看谁先到城门。”
“不比。”斐弋赶紧开口拒绝:“我的小白这么小,你的大黑这么大。”
斐然想了想,退一步:“父王让你先跑二里。”
斐弋垂眸思索。
斐然睨他:“你不会不敢吧?你不行啊,斐小弋。”
斐弋瞬间胸膛一挺,“比就比,男人不能不行。”
斐然伸手敲他的头:“别什么话都学,知道什么意思吗。”
斐弋当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游玩时听到有人这样说。
不过这不妨碍斐弋提高声音保证:“我行的。”
“行吧,你行。”斐然耸肩挑眉,“如果你输了,你要把你外祖父给你的那一盒宝石给我,怎么样?”
护国公外出征战多年得到的好东西不少,几乎全都留给了斐弋,斐弋可是个富世子,斐然盯很久了。
斐弋顿时有些纠结,“父王,你都赢了我许多宝石了,不能换一个吗?”
他宝石都快输没了。
斐然拍拍他的肩,颇为认真的赞美:“我对你这次的赢面很看好。”
斐弋顿时就高兴了起来,也不纠结宝石了。
父王觉的他的赢面大,是不是说明他骑术更好了?
斐弋开心的翻身上马,不过,他也不忘回头警惕:“父王,你不能耍赖,必须等我跑了二里,你才能跟上来。”
“当然。”斐然信誓旦旦的答应。
眼看斐弋上马跑远,根本没有遵守承诺的斐然也瞬间跟着翻身上马。
马蹄飞扬起路上黄色的尘土,周边所有的景色都在急速到退着。
没过多久,斐弋就被追上了。
不算宽敞的土路上,两匹马转瞬间变成了并肩骑行。
斐弋惊呼:“父王,你耍赖。”
斐然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你又没看到,你这是污蔑。”
“我这才刚跑出二里!”斐弋气的哇哇大叫。
“是吗?”斐然顿了下,似是没有理由狡辩了般,他直接换了个说法:“那这样,宝石给我一半就行。”
斐弋觉的不对,赶忙道:“不给,一个都不给,你违反规则。”
斐然:“你又没说违反规则就不算赢,我这是不是也应该算个半赢?我既然算是半赢,那你分我一半不是应该的?”
斐弋呆住。
……是……吗?
“不说话就等于承认。”
不等斐弋反应过来,斐然手里的树枝一扬,他身下的大黑瞬间往前奔去,转眼就把斐弋甩在了身后。
斐弋看着逐渐消失的马屁股,反应过来,赶紧也扬起手里的树枝追了上去。
“ 父王你耍赖!”
霎时,山林间鸟雀惊飞。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