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其中有多愁善感者,已经偷偷抹起来了眼泪。
那些扭送了周媪来报官的百姓也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几个读过书的叹息道:“义哉!义哉,人尚不如妖怪。”
李福德沉吟一会儿道:“东仓翁你既然行盗窃之罪,按律流放,但你是为救人所迫,按人情,救人一命,足可以抵去流放,但按律法,不可因你徇私。”
随后开口道:“便判你限期一年内将所偷盗之财务,十倍返还于人家,且不可再为偷盗之事,若未偿还,或者再兴偷盗,便将此罪算上,数罪并罚。”
“至于周媪,既然不是你偷盗,那便是无罪,但既因你而起,便也应该起偿还之义务,当与东仓翁一起偿还。”
东仓翁还有些懵。
下面百姓却欢呼雀跃:“父母官圣明!”
其中叫得最开心的,莫过于刚刚掉眼泪的。
这时候有一人道:“那日是我看错了,周媪没偷我家东西,是本来就丢了的,不需要还的。”
却见李福德拍了下桌子:“判决已下,不容更改,退堂!”
退去了公堂,李福德走了下来,拿出来了两贯钱:“老人家,钱慢慢还,重要的是清清白白。”
周媪一下子哭了出来:“多谢父母官大人法外开恩!”
就要磕头。
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下这些钱去。
东仓翁也拒绝:“既是我犯下的错,如今的结果我们也认,只希望大人能准许我留个牌位在周媪家,允许我们做点帮别人找寻丢失物品的小营生,以偿还债务。”
李福德道:“设立淫祭本是不许,但是你若真能帮老百姓早到丢失的东西,本官当允许你在周家设下一牌位,只是不得在外设坛立庙,蛊惑祭祀。”
“多谢大人,我实在不知道如果不去偷盗,能做什么营生。”
毕竟是老鼠精。
原本寻找食物,他也不以为是偷,而以为是自己辛苦找来了的。
善恶感不强。
如今财神做不成了,但也能做个扶乩找东西的,毕竟老鼠吗,找东西倒也方便。
李郸道则是走到跟前,抓了一把香灰,给到了那东仓使者:“你自己设个香炉吧,把这个放到炉子里。”
这香炉灰是麻姑山玄真观中的炉灰,李郸道给了东仓使者,便是将其收为小弟了。
东仓使者感应到炉灰之中有大神通者的气息,十分恭敬请到了手中。
对着李郸道十分畏惧,刚刚便是李郸道说出了他的原形。
李郸道开口道:“诸魈鬼各有等降。能为祸於民,迷惑妇女,运财宝於空室,能使贫而富,富而贫,皆魑鬼也。”
“这等妖邪本都该问斩。”李郸道一开口,便有天刑鬼律荡漾。
一股无穷杀机将东仓使者淹没,以至于其两股战战,竟然变作一头狗大的老鼠原形。
当下把众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