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愣,依稀记得,她第一次训练受伤,就是他给她抹的药,包的扎。但是,
当时她十六岁,身材平平。
现在……
她冷笑:“屠渊,我不会想不开的,你回去好了。”
他想的什么,她还能不知道?
墨小墨冷笑,那一抹笑,刺痛了屠渊的眼睛。
他说:“你就算想洗澡,也不能洗,我在这里,坐点别的事情。”
说罢,他坐在家属专用的床位上,双手垫在脑袋下面,一趟,闭眼,竟是真的休息了。
“……”
就这样,屠渊留了下来。
她无法阻止,也无力阻止。
她躺在床上,无法盖被子。
但她不想叫屠渊。
忽的,一位护士,推着车进来,说要打点滴。
由于她的双手都不能打针,看不见血管,被包扎着,她的针是在脚上的。
她用的是留置针头,医生只要将盐水的针管接上就行。
她蹭了两下,拖鞋掉在地上,将脚露出来给护士。
她的脚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护士看见了,忍不住惋惜:“多好的脚啊,以后都要留疤……”
墨小墨笑笑。
“你话太多了。”忽的,旁边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
护士瞬间闭嘴。
“她说的是事实!”墨小墨怼:“你在这里就不要说话。”
后来,他就真的没有在说话。
一瓶药水快没了,他就按铃声,按完,倒头就睡。
重新换上药水之后,他就出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又回来了。
两只手里拎着两大袋东西。
他将里面的热水壶拿出来,就拎着出去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的壶沉甸甸的瓶盖子那里还有水滴再滴。
他将水壶放下,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水壶,他倒了一点热水,晃了一下,倒进盆里,又将热水倒满。
他将他买的东西一一摊开,放在床下面,又看了一眼输液袋,随后又走到家属床边,躺下,一句话也没有。
墨小墨看完他的操作,坐在那里愣了一愣,又看看那个瓶子。
有一根吸管,但是看上去像极了奶壶。
“……”
她深吸一口气,躺在床上,她想翻一个身,忽然扯动脚上的针管,轻嘶了一声。
一旁的屠渊忽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墨小墨,墨小墨躺着,不说话。
他也就继续躺着了。
但是墨小墨越来越感觉不对,脚上的痛意不减,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她伸长了脖子去看,发现那里肿了一块。
针掉出血管了。
她费力的坐起身子,伸出一只粽子手要去按铃。
但那铃也就指甲盖大小,她的手包的跟个粽子似的,压根按不到。
于是,她站起身来,把挂着盐水的铁杆子夹在胳肢窝,慢慢挪动。
她走在地上的声音终于让屠渊睁眼了。
他还是一句话没有,起身走到她身边,夺过杆子就向前走,方向,厕所。
“……”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吐出三个字:“服务台”
屠渊转过身,目光中闪过疑惑,随即视线一撇,看见她脚踝处肿起的一大片了然,测过身子按了一下铃声,将人抱到床上,自己又离她远了一些。
这一切就发生在几秒之间,快的墨小墨都没有反应过来,屠渊就已经在家属床边了。
心中闪过一模不自然。
好在这里是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铃声按了护士很快就过来,问怎么了。
“针好像刺穿血管了,肿了。”她回答,然后把一只脚抬起来给护士看。
护士一看还真是。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针。”
也不拔,任由那药水滴落,护士就出去了。
“……”
好歹也给拔掉吧?这不是常识么?墨小墨有些无语。
无意间转头,刚好和屠渊的眼神对个正着。
她移开视线。
屠渊起身,走了出去。
她:“……”
叹了一口气,静等护士。
不一会儿,护士来了,但来的那个护士不是原来的那个。
护士在给墨小墨插针的时候,屠渊进来了。
他的脸色有些冷。
这是墨小墨最习惯的眼神。
不知道为何,看到这样的眼神,她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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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后来,她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个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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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就在她的病房照顾她,她还不能洗澡,所以省去了很多麻烦事。
只是上洗手间会有很多麻烦,但也被她勉强解决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吃饭,她的手,不能拿筷子,不能拿勺子,总不能用嘴舔吧?
隔了很久,她还是主动开口:“叫一个保姆,喂我吃饭吧。”
屠渊一双眼睛半睁:“我不喜欢这里有别人。”
言外之意,不叫。
“……”
“你不喜欢,可以走,我没逼你!”
是他非要留下来的好吗?是他在这里,还不能让她叫保姆了?
他不叫,她叫!
她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这是他今天和她说的第二句话。
但墨小墨没理,她直接走,停顿也没有。
忽然,后面传来穿鞋子的声音,紧接着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眼前印出他轮廓分明的脸,唇周围的胡渣子又黑又粗,但……看起来真的硬朗。
她怒:“你干什么?!”
“你别动,我去叫。”他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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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车祸第二天。
司家、墨家,两大家族一起出现在第一医院。
墨庭深带着他的医疗团队,在里面忙活了快二十四个小时,不减见人出来。
手术室门口,一位中年妇女,坐在椅子上,轻声啜泣。
旁边,一位中年男人,拍背安慰。
司寒枭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亮起的“手术中”三个字,眉宇紧皱在一起。
除此之外,还有三个男人一位女子。
年龄较大的男人一身军装着身,五官俊逸硬朗,浑身透着一抹沉稳的气息。正是司家长子,司庭深。
在军中为官。
另外一位,长相略显稚嫩,五官同样出色,与司寒枭有四分的相似之处,他就是司家四子,司靳爷,和时羽兮谈合同的靳爷。
一位女子,身材高挑,二十左右的年纪,金色的大波浪,更显性感,她是司家最小的女儿,也是司靳爷的双胞胎妹妹,司景瑶。
司景瑶和墨奕橙站在一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墨奕橙正在安慰她。
时羽兮只身一人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也插不上什么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