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晏本来第二天周六要上班,但他特意等夏舒安下楼,不负他的期望,早餐期间,一个人影慢悠悠从楼梯上下来,走进了餐厅。
沈博晏若无其事地飘过去一个眼神:
“起来了。”
他的身体呈现一个自然的姿势,座椅和餐桌拉开一个距离,仿佛是为了更好地回应青年满怀热烈的拥抱。
果不其然,在经过一个早上的怀抱缺失,和昨天一整天的照顾后,青年果然向他走来。
他仰着脸,白皙明媚的脸上如同春风般展开着笑颜,他的笑容温顺,乖巧,明艳和服从,在几步走近男人后就展开双臂抱住了微怔的沈博晏。
“早上好。”青年语气轻柔,像田野间飘散的蒲公英。
他的手臂轻柔,怀抱温暖,连呼吸都带着同款洗面奶和牙膏的香甜茉莉味,沈博晏却蓦地打了个寒颤。
“你——”
夏舒安已经松开了手:“怎么了?”
沈博晏看着他的目光透着打量:
“没什么。”
夏舒安坐到了一贯的位置。
他脸上还带着清风般的微笑:“你今天要去公司么?”
沈博晏不想去,但他昨天已经耽搁了不少事,今天必须完成。至少现在他看起来不是一眼就能被人看穿是“妖精打架”了,怎么说也得两眼才能。
得到回答后夏舒安轻轻叹息了一声:
“是么。”
不过随即,他又露出了微笑:“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沈博晏:“......好。”
直到进了办公室,沈博晏脑中仍不断重现着夏舒安那个虚伪的,眼中毫无光彩的笑。
他有点怀疑夏舒安是还累着,没有精神,但又怕是自己看错。上午处理完一段工作后,他还是放下了笔,打电话回了家。
“喂,先生。”
“夏舒安在家么?”
“在的。”
“他今天都做了什么?”
“夏先生今天喝了点粥,吃了牛肉和鸡蛋,早上的时候他在书房看书,快到中午了,下来帮我洗了菜,做了一点家务。他现在在院子里晒太阳,舒展身体。”
“这样......中午吃什么?”
“中午是......”
乔姨一一汇报了有关夏舒安的情况,最后她问道:“要让夏先生接电话么?”
“......不必了,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他的。”
“好的。”
听着话筒里面嘟嘟的声音,乔姨摇了摇头:明明这么关心夏先生,为什么非要这么迂回地问她?
年轻人啊!
“乔姨——”夏舒安从院子里走回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晨练后,他脸色看起来恢复了许多,白皙的脸上又透出自然的粉色。手上还折着一枝新开的花苞,在唇边轻轻地嗅着。
他边走边放声喊:“乔姨,中午吃什么啊?”
“哎,中午吃......哪来的花哎?”
“刚在院子里看到的。”夏舒安秀了秀手上的花,心情甚好地说:
“我想把它放在阳台上做水培,这么小,过冬太艰难了。”
“哎,先生你喜欢就好......”
......
......
放下电话,沈博晏沉思片刻,叫来助理:
“晚上订一个餐厅,找一个温情一点的。”
“好。”
这边确定了,他又打电话给夏舒安,电话接通的一刻,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今晚我在外面订了餐厅,快到时间了我喊你。”
“好啊。”青年语气轻快,听着和往常没有不同。
他温顺地说:“你到时候叫我,我让司机带我过去。”
“嗯。”
“......什么声音,嘎吱嘎吱的。”
“哦。”夏舒安正对着光修剪花枝,闻言也没放下剪刀,道:
“没有什么,在看书。”
“那晚上见。”
“晚上见。”青年嗓音温和地道。
沈博晏挂了电话,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因为是久违的“约会”,他心里甚至有点激越。
助理订的餐厅果然非常“温情”,地点是荣川市最大码头边上的一个海鲜餐厅,这时节当地海鲜较少,它就空运过来世界各地不少海货,充分地体现了高档次的要求。餐厅临港而建,加上一面都是透明玻璃,能够看到江河上来往船只,细心倾听,还能听到江对面大楼飘出的歌声。
这场景,含情脉脉,欲语还休,的确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