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求求你饶了我们。啥都没发生……还没来得及开始做……你们就进来了……”
李高感觉自己倒霉坏了,美人儿也是厉害,进门时不知怎么碰着了打扫的按钮,他们刚要提枪上阵,服务员就推着车进来了。双方都被吓到了,李高抓着那个女人一通威胁,还给了钱叫她不要说出去,等到处理完毕,两个男人都早已蔫了下去。
“别再打了……求求了大哥……真的没碰他……”
李高的肋骨应该断了,吐出来的都是血,他那个朋友更是没撑住,连声音都没有了。这些保镖老板不叫停,是根本不会停手的。
“别打了……”
卫然被吵得头好像裂开了一样,只想离开这里。“他们就是乱摸了几下……”
陆择和小季舒城的脸都黑了。陆择抱着卫然走到门边,示意停下,语气冰冷地问。“用哪只手碰的?”
李高看着居高临下仿佛恶鬼一样的男人,根本不敢说话。他真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没吃着还把自己赔进去了。“陆择”冷笑一声,他所有的凶狠今天都被激发出来了。要不是急着带然然离开,他真想亲手打残了这两个畜牲。
“那就让他自己选哪两根手指不要了。”
*
“等一下。”
外面天已经黑了,夜色中灯光都亮了起来。小季舒城跟着追了出来,他不可能允许陆择就这样将然然带走。而且,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陆择身上的不对劲。
“大叔,他一直叫的人是我。”
“我不会让他离开我的。”
他倔强地对上了陆择的视线,小季舒城害怕他把然然带走了,就再也不属于自己了。“把他还给我。”
“……我今天没揍你就不错了,还问我要人?”
因为刚释放过戾气,“陆择”此刻的眸子里显得有点阴郁。他盯着年轻的自己的脸,那本该属于自己的,现在他只能用陆择的身体去拥然然入怀。还有比这凄惨的事了吗?
“有自知之明的话,别再让我看见你。”
“把他还给我!他不是你的!”
陆择抱着卫然,小季舒城没法动手揍人,最后有点委屈地拽住了卫然被风衣包裹住的胳膊。刚才在房间里他就看着这衣服觉得碍眼了,只想换成自己的盖上去。
“他叫的是城城,你是季舒城吗?”
“……你松开。不然我找别人揍你。”
“陆择”也想揍人,可是无奈此刻没有空余的手。跟着下来的一名保镖早已替他们拉开了车门,两人就那样僵持在那里,场面有一些滑稽可笑。
“你们好吵。”卫然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又被争执声吵醒,“城城……带我回家。”
“你听见了没?他在叫我。”
“……”
季舒城不想理会冒牌货了,径直朝车门走去,年轻人紧紧抓住卫然不放,最后三个人一起进了车子的后座。
“别动了……这样正好……”
卫然躺在他们两个的腿上,感觉季舒城也变成了两个,陆择的豪车内部宽敞,正好够他横躺下来,舒展开了整个身体。
“陆择”脸色铁青,吩咐司机。“开车。”
卫然还在被药物控制着,满脑子里都是过去的画面,以为自己身在过去。他好幸福,季舒城来救他了,可他转眼间想起被两个猥琐男揩了油,胃里又泛起了恶心。
他撒着娇,尾音有一点软软的。“城城,我想做。我们做好不好……”
他想要季舒城用亲吻覆盖掉那些被触碰的地方,只有季舒城能让他失控,露出舒服的表情。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哭着求他放过自己。
那些于卫然都是幸福的事物,可他其实已经好几年没体会过了。他平时也很少自己解决,都是默默忍耐过来的。
“陆择”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唇。他把持不住了,以前然然只有在情事不能自已的时候,才会拼命叫城城,今天他都不知叫了多少声了。
小季舒城血气方刚的,更是无法控制冲动,他恶狠狠瞪了陆择一眼。要不是他在场,自己就可以好好安抚然然了。
……
卫然被“陆择”抱着进了卧室,他刚被放了下来,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就一触即发。
“大叔,”小季舒城先发制人,“这里是我和然然的家,请你出去。”
季舒城冷着脸。“该出去的是你。”
“有病吗?你家在楼上。”
“今天要不是你犯蠢,然然也不会遭遇这种事。”
小季舒城被噎了一下,眼神变得狠戾。“一码归一码,这不是你待在这里的理由。滚出去。”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两个人在床边扭打起来了。
恍惚之间,卫然好像听见两只巨大的老鼠在房里搞破坏,他睁不开眼睛,只是叫季舒城过来亲自己就这么难吗?卫然委屈极了,他难得这么主动一次,平时都是他缠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
“再不过来……我睡了……”
两个男人打架打得热火朝天,脸上全部挂了彩,那边卫然已经蜷着身体睡着了。等到发现的时候,“陆择”和年轻人很是尴尬地停了下来。衣柜的门都被他们砸坏了,东西撒了一地。
“陆择”满心地郁闷,然然最爱惜家里,他真的不是故意搞成这样的。
“明天我找人来修。”
“不用你管。”小季舒城喘着气,这大叔看着应该打不过自己,却对自己出拳的套路很了解,他根本没占到什么便宜。
“陆择,你到底是谁?”
他问了一个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对面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皱了皱眉。两个人弯下腰,将掉地的物品捡了起来。
最终两个男人达成了一致。“今晚暂时休战,让然然好好休息吧。”
*
小季舒城去浴室冲了个澡,洗去了脸上的血污。大叔下手够狠,他一只眼睛都肿了。拿着冰块敷了一会,他不放心卫然的情况,轻轻打开了主卧的门。
卫然还在睡,他小心地替他塞了塞被角,刚才陆择走之前,两个人只是帮忙盖了被子,不敢再惊动他给他穿上睡衣了。
小季舒城站在床边,昏暗的夜灯光线中看着他的睡颜,觉得愧疚无比。突然卫然低声咕哝了一句。“城城……别走……”
“我不走。”
其实今天小季舒城心里清楚,他不是在叫自己,他从来没用这个称呼叫过自己。他是在叫重生之前那个会拍电影的自己。
小季舒城一直强忍着心酸,这会再也忍不住了,指腹轻轻摩挲着卫然的脸颊。“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他……”
他们之间拥有那么多共同的记忆,而他却只是个空荡荡的躯壳罢了。
“我想代替他爱你……”
卫然迷迷糊糊地听见了季舒城的声音,他又回来找自己了。卫然伸手用尽全部的力气,拉住了眼前的人。“你不要走……”
“你亲亲我……”
被子从他身上掉了下来,露出了无尽的春色。
小季舒城呼吸加重,一把扯下了t恤,瞬间将与陆择之间的约定抛在了脑后。然然是属于自己的了。这辈子别的男人都别想再抢走他。
……
*
“陆择”洗过澡,穿着睡袍疲惫地靠在了沙发上。今晚他就在自家小区新买的这套房子住下了,明天找个理由去楼下看老婆。
他拿过手机,里面全是各种汇报过来的消息。秦翰文告诉他,那俩畜牲是周恺公司里的老板和他狐朋狗友,派出所已经立案抓捕了。被砍断两根手指后,目前正在医院里奄奄一息。最后走民事赔偿就行,不用他管了。
周恺也被找到进了派出所,他还未成年顶多只能口头教育,秦翰文问要不要“处理”一下他。
季舒城当然要好好教训卫然这个不知好歹的弟弟,正考虑着怎么回复时,身上窜上了一阵冰凉的寒意。
他总觉得是跟然然那边有关的,忍不住打开了装在客厅的监听装备开关。可是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
卫然醒过来的时候,窗帘上透过了几缕柔和的晨光。他睡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被熟悉的结实的胸膛搂在怀里,浑身像碾过了一般又酸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