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添一觉醒来,发现大狮子不见了。
海添愣神了好一会儿。
海添抬手比划了一下,泪流满面地说:“我的悲伤有那么————大。”
为什么偏偏是霍格的精神兽!
那是霍格的精神兽吗?那分明是自己大宝贝!
难怪之前系统在星网搜索,没有找到相似的动物。
而霍格回到书房,他大脑有些凌乱。他想不起来昨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印象中,好像身体被不断地抚摸,亲吻……
霍格心冷,像海添那般痴迷自己的人,极有可能半推半引诱自己爬上他的床。
然后怀上自己的孩子。
那些暴走的精神力幻化为了实体,如同风刃,飞快地切割着自己的身躯。
一道道伤口流出血,不断地往下滴落,全身的痛疼霍格无法感知。
他茫然地抬起手,他的记忆在慢慢的流逝……或者说……和海添、小贵族有关的记忆似乎不见了。
军医检查完毕之后,站在外面给两位副官汇报情况。
他再三确认自己手上的报告单子,表情异常的严肃。
“其他方面,霍格元帅倒是没有异常,精神力暴走,一直在临界点。就是……”
他话头一转,说:“狂热期的并发症,失忆出现了。”
元帅的心中始终无法介怀。
“哦,不,不应该是消失。”或者可以称之为“隐藏”。
这是极优者身体一种保护自己的本能,既然那些回忆让自己异常的痛苦,大脑就会将那些回忆尽数隐藏起来。
右参谋长唔了一声。
他抬手托着下巴,认真地说:“这种行为,我都是听说过。”
一些失去伴侣的极优者,他们的身体和心灵无时无刻不在备受煎熬,这种方法可以缓解痛苦。
逃避可耻,但是有效。
毕竟心里没那么难受嘛。
一些无法自我隐藏记忆的极优者甚至还会使用一些手段。
左参谋长看着右参谋长,眉心蹙起,他不赞同搭档的乐观心态:“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元帅最好还是找到新的替代者。从元帅之前透露出来的信息中来看,这个人需要是个贵族。”
同时必须对元帅一心一意,不然对方可能会趁着元帅失忆时搞小动作。
元帅心上人死去之后,第七区还有其他区的一些贵族都想办法送人过来了。
控制一个失控边缘的顶尖极优者,这是多么巨大的诱惑啊。
左右参谋长对视一眼,海添就是最好的人选,但是……
右参谋长嘀嘀咕咕:“元帅之前不是很讨厌海添吗?”
不过海添之前盗取精神体的事情,查清了,不是和医疗队一伙的,可能是他身上的气息吸引了精神体。
只是元帅那边恐怕无法接受海添。
“海添是谁?”
熟悉的声音让三个人吓了一跳。
霍格走到门口,疲倦地靠着门,揉着眉心,他现在大脑有短暂的清晰。
右参谋长吓了一大跳,生怕刚才的交流被元帅全部听见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元帅,你刚才听见了?”
霍格手指用力按压,再三确定记忆中没有海添这个人的存在。
“海添是新来的军官吗?”看元帅的意思,竟然是把海添的记忆一同给抹掉了!
也是,海添也是他情感记忆中的一员。
可能是隐藏记忆的时候,顺带着买一送一把海添给弄掉了。
那就不能去找海添了啊。
又一次精神力暴走时,左右参谋长原本想去找军医过来,却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一位贵族趾高气昂地过来,背后还跟着海问等人。
他们态度嚣张,说:“我们求见元帅。”
右参谋长笑着说:“元帅现在不方便见人。”
“你算什么东西,滚一边去!”
对方横了右参谋一眼,随后对身旁的海问说:“元帅现在狂热期,正是需要你这般的佳人安抚。”
海问一想起那位神情冷漠的军人,想到自己会陪伴在他身边,成为对方的伴侣。
海问脸色绯红,轻声说:“我会照顾好元帅的。”
左参谋长看不过去,站出来说:“元帅不需要帝国的人!他有更好的伴侣人选!”
他们就是想通过海问来控制元帅!
右参谋长连忙拉住他,摇头示意,不要和这群人硬碰硬。
“现在只能先去找海添了。”
右参谋长大步流星地去找了海添。
“你们让我假扮元帅的心上人?”
海添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两个人。
没开玩笑吧!
【海添】:我是不是听错了?
【系统】:没有。
【海添】:我能拒绝吗?
【系统】:你应该欣喜若狂。
【海添】:……
“难道我在元帅的心中就只能是别人的替身吗?”
左参谋长面露不喜,右参谋长搭住海添的背,说:“这有什么,你得不到元帅的心,可是你得到了元帅的人啊。”
“就这么说定了。”
左参谋长给海添泼冷水:“你别高兴的太早,元帅心上人虽然没有正式露过面,但是元帅对他的气息很敏感,我们会尽量帮助你的。”
海添皮笑肉不笑。
哪里看出来自己“高兴”了?
“可是,我这么爱元帅,我怎么能欺骗他呢?”海添思考了半响,认真地拒绝了。
但拒绝没用。
现在事情紧急,他不帮忙,如果那群人真的搞什么鬼,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书房之中,海问看着浓郁的黑色精神丝,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画面。
几乎就是人间地狱!
他抬脚缓缓朝房间走去。
房间内霍格坐在书桌后面,手上捧着一只爱心杯子。
明明窗外有光,明
明房间开灯,可四周浓郁的黑丝包裹的密密麻麻,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凌乱的文件,倒塌的家具,在空中漂浮的物体,一切都被摧毁。
唯独霍格手中的那只杯子完完整整,干干净净。
据说那是元帅的心上人给他留下的东西。
海问深吸一口气,一边让自己的气息扩散,同时还打开了用于镇静的香水。
这种时候,在听觉和嗅觉方面下功夫会比视觉更有用。
海问一步一步地走着,看着自己距离霍格元帅越来越近,心中狂喜。
他听到了元帅呢喃了一声,似乎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海问声音温柔地开口说:“元帅。”
气息浓郁了一点,比刚才更乱了。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强行按耐住内心的恐惧。
“元帅,你是在找我吗?”
就在海问即将要踏进大门的一刹那,精神力丝裹挟着杀意疯狂地席卷而来。
海问瞪大了眼睛,一股无比的恐惧从内心深处涌出,而他的身体血液似乎瞬间被冰冻。
恐惧让他动弹不得,双手双脚仿佛被胶水黏在了原地。
整个人吓到不知道逃跑!
他要被杀死了。
恐惧让海问浑身是汗,几乎要趴到地上去。
他失败了,他记起了书房里那位顶尖极优者的杀气,对方清晰地分辨出自己是个冒牌货。
“元帅,元帅……”
海问眼珠子斜视了一眼,发现刚才那些带自己过来的贵族们此刻都颤颤巍巍躲到了最后面。
他无助地喊了两句,祈求让他放过自己。
忽然一道风刮过,左右参谋长两个人扣住他的肩膀,强行将他从精神力范围带离。
“走!”
海问吓得在地上滚爬了两下,才勉强站起来,惊慌失措地跑走了。
海添被两个左右参谋长两个人带来霍格寝宫外头。一脸的生无可恋。
【海添】:既然要强制带我过来,那刚才还问我意见做什么?
【系统】:可能就是走个流程。
【海添】:……
系统安慰他。
【系统】:宿主你看开一点啊,万一霍格没看上你呢?他要是把别人当成了小贵族的替身,咱们不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海添勉强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开门的一刹那,左右参谋长飞快地向后退去,但还是被精神力击中,直接给掀翻到远处的草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不好,那群混蛋刺激到了元帅!海添,你先走。”
右参谋长捂住自己的胸口,费力地喊出声。
海添被迎面而来□□精神力给喝住了。
浓郁到了极点,像是溺水的人疯狂地寻求最后一根稻草,不要让自己坠落下去。
他想要活下去。
精神力裹挟着悲伤的情绪迅速朝自己扑过来,几乎下一刻就要将自己淹没。
海添却没有感觉到杀气,只是觉得很悲伤。
他一眼就看到了霍格正坐在书房里头,手上拿着那只杯子。
海添看到那只杯子,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随手给对方送的东西,另外一只在卡洛手上,当然卡洛很有可能直接给扔掉了。
可是霍格却当成宝贝一样对待。
霍格缓缓扭头看到房间内多出来一个人,海添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忽然一道劲风刮过,海添后退一步,准备开始防御罩时,他被人揽住怀中。
身形高大的男人以一种小心翼翼的姿态弯腰抱住他。
他头埋在肩头,被汗水浸润的发丝轻轻地扫过海添的脖颈,有些发痒,一路发到心里头去。
身上的男人像是护食的小狗,双臂收紧,喉咙中发出呜咽的声音。
一头凶恶的野兽此刻却委屈地蜷缩着身子,强忍着委屈和难受,喉咙里发出悲哀声。
霍格瞳孔变成竖瞳,更像是野兽了。
他放开海添,而后像是大型猫科动物一样,轻轻地蹭了蹭海添。
*
海添:……
海添现在的心情无疑非常复杂。
他躺在病床上,额头上浮着热毛巾。准确来说,他现在躺着霍格的床上,享受着霍格给他拧的热毛巾。
很好,我的渣攻喜欢上了我的马甲,我原本想死遁,结果对方把我当成了我的马甲的替身。
并且坚信我是马甲。
海添抬头看了一下坐在旁边正在处理公务的霍格。
霍格看向他,说:“你死里逃生,好好休息一下。”
“是热毛巾不够热吗?”
说着霍格准备起身,给“病重伤重”的海添换毛巾。
海添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用,真的不用,我……我躺着就好了。”
海添生无可恋地认真思考,如果霍格元帅恢复记忆之后,回想起如此屈辱的画面,会不会气得一刀砍死自己?
虽然这种情况的失忆,军医说,大多数情况下别人恢复后会直接忘记掉的。
【系统】:咱们不能赌运气啊。
【海添】:你把霍格一巴掌拍死,我就不用赌运气了。
【系统】:……
海添躺着霍格的床上,看着上方的床幔。
哦,对了。
还有个罗恩,正在努力地找他丢失的“小鸟”。
对方可还指望和自己破镜重圆来着。
海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霍格对自己的感情,很有可能就是雏鸟情节吧。
□□他母亲的是一位贵族,在他的这一路上,每个贵族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又觊觎他的实力。
而自己当时却救了他。
海添觉得这份感情怎么能算□□情呢!
海添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霍格元帅,我其实把你当做兄弟,我觉得你对我太好了。这超出了……友情的界限,更何况我是一个已经结婚的人……”
霍格看向海添,眼神暗了暗,声音沙哑地说:“难道你结了婚,就不需要朋友了吗?”
海添:……
“我怕我老公日后误会。”
霍格轻哼一声,原本想把卡洛出轨白凌的事情说出来,但又怕他难过。
霍格斟酌了一下,认真思考:“如果他真的喜欢你的话,又怎么会拒绝你交朋友呢?”
海添:好有道理。
只是……
【系统】:怎么茶里茶气的。
【系统】:特娘的,这不就是我和你只是朋友呀,你老公不会这么小气吧。
海添眼泪汪汪。
霍格起身,走到床边说:“怎么了?”
四肢健全的海添昧着良心,抽泣说:“没什么,只是伤口没好全,有点疼。”
不,是心痛。
*